一路上,文光鬥看到不少情侶,手拉手往外走,去享受這難得的快樂時光。他看看身旁有說有笑的鄭佳卓,一陣溫暖與深情慢慢向全身蔓延。
文光鬥拉著鄭佳卓的手向東走去,鄭佳卓微微有些臉紅,卻心照不宣,任由他牽引前行。兩人在一處藤蘿長廊處坐了下來,這裏在周圍綠蔭的包圍中,顯得靜謐安雅。
文光鬥一把把鄭佳卓摟在懷裏,貪婪地吻住她的紅唇,鄭佳卓微紅著臉,全身仿佛被抽空一般,軟綿綿地依偎在他的身上,聞著她頭發淡淡的香味,文光鬥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
三個月不盡相思的冰山,盡情在這一刻溶化,春水蕩漾,泛起溫柔的漣漪,兩人沉浸在這無邊的愛河裏。
這般甜蜜不知持續了多久,文光鬥始終是健壯的青年男子,他低聲說道,“給我吧。”
鄭佳卓在迷亂中保持著最後的清醒與堅決,“不是說好嗎,要等到結婚嗎?”
文光鬥默默地注視著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渴望,如火如電,鄭佳卓思想的防線就要被突破,她似乎也在說服自己,這時文光鬥的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電話是學生會的師弟打過來的,文光鬥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師弟也理解,取笑道,“三個月沒見嫂子了吧,我們就不當電燈泡了,晚上我們給你接風。”行下春風,就有秋雨。文光鬥在校學生會時,行事光明,樂於助人,由於在外兼職,出手也很大方,在一幫學生會師弟師妹心裏很有威信,聽說他回來了,十一沒回家的師弟師妹們準備請一請這位師兄。
估計老師們都已睡完午覺,文光鬥先給趙書記家打了個電話,電話沒人接,手機也打不通。無奈之下,他隻得打給班主任劉清泉。
劉清泉在他畢業前提拔成係裏的副主任,他的電話打通了,他也在外地,但語氣仍然親熱,他仔細問了問文光鬥的工作,又不厭其煩地囑咐了幾句,雖然隔著電話,文光鬥感覺老師就象站在麵前對他諄諄教誨一樣,讓他很感動。
明書記的手機也打通了,他告訴文光鬥趙書記利用十一期間,到國外看兒子去了。他自己與與嫂子也出去旅遊了,隻能下次再見。
文光鬥有點鬱悶,鄭佳卓倒是很高興,這樣,在這兩天中,他可以全心全意地陪自己了。
十月的天氣,已是涼爽得很,到了傍晚,海風吹過,海浪撲來,更是舒爽。晚霞映紅天際,夜幕逐漸降臨,大街上,車流如織,燈光耀眼,路旁的商店照樣迎賓納客,霓虹燈開始閃爍,高樓住宅的燈光一一亮起,華燈初上的夜晚如此美好。小巷裏,穿著隨意的人們,用手拎著一袋袋的新鮮紮啤,開始呼朋引伴,隨邊拌個涼菜,或是買點熟食,就是一頓豐盛的晚宴。街邊大大小小的燒烤攤,在經過一天的修整後也開門迎業,炭煙味、肉香味、彌漫飄散,喧嘩聲、敬酒聲、突然的緊急刹車聲,映襯著這個城市一天的休憩時光。
與師弟師妹們在校園外找了個地方坐下,幾杯酒下肚,幾個月不見的陌生感徹底消失。
學生會的師弟們酒量都還行,十一期間也可以完全放開,文光鬥酒量雖大,但好漢架不住一群狼,他的酒風又實在,最後,文光鬥自己也不知喝了多少,隻記得別人把他架回宿舍,他隻是一個勁地喊著讓鄭佳卓不要走。
半夜口渴醒來,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南河鎮的宿舍裏呢,起身一下子碰到宿舍中間的大桌子,他這才醒悟過來,已是身在師院。
清晨,一縷陽光照亮了整個宿舍,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師弟還沒有醒,文光鬥躺在床上,點上一支煙,靜靜地抽了起來。掛在床邊褲兜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在寂靜的宿舍裏很是動聽。
老七打著嗬欠說,“這麼早,肯定是嫂子,快接吧。”
他突然想起,昨天與鄭佳卓約好,今天要靜靜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到市裏去玩一玩。
他洗刷後穿戴整齊急勿勿地跑下樓,鄭佳卓已靜靜地等在宿舍樓對麵的法桐樹下。兩人說說笑笑往前走。陽光透過樹葉打在他們身上,一絲絲明亮從他們青春的臉上、身上飄過。
十年後,某個午後,當文光鬥一人開著車,穿行在林蔭路上時,他分明感覺到,這就是光陰,一秒一分一小時,不快也不慢,生命就這樣慢慢變老,而記憶永恒。
坐上車,鄭佳卓從雙背肩包裏拿出她的“索尼”小錄音機,把耳機的一頭插入文光鬥的耳朵,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實》伴隨著耳線,靜靜流入兩人的心田。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時間累積,這盛夏的果實,回憶裏寂寞的香氣,我要試著離開,不要再想你,雖然這並不是我本意,你曾說過,會永遠愛我,也許承諾不過因為沒把握,別用沉默再去掩飾什麼,當結果是那麼赤裸裸,以為你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