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點點訴夜深
路上行人欲斷魂
街燈抻長醉人影
搖搖晃晃不穩身
王梓和張帥互相攙扶著，一步三搖走在街上。
“今晚，我車就停你家樓下吧，明天我來取，別送了，再送都送到我家門口了，我又不是不再來了。”張帥醉醺醺地說。
王梓掙脫開張帥的手：“是你，你攥著我的胳膊不鬆開，其實我早就想回去了。”
“你租的房子離你實習的醫院倒挺近的，”張帥說著一捂嘴，“哎呀，我想吐！”
“那就吐。”王梓說。
“吐街上，對不起環衛工人。”
“那你吐身上，回去洗。”
“我還是忍著吧，停下，我叫輛出租車。”張帥說完突然看見前方街邊有一團黑影，他晃了晃頭試圖使自己清醒一些，“哎，你看，前麵那是啥？”
王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也看到了，但不知是什麼，說：“可能是誰丟的什麼吧？”
“我告訴你啊，是我先看到的，撿到歸我。”張帥加快腳步。
王梓也不謙讓：“誰能證明是你先看到的，應該歸我，或者平分。”
“咱倆別因為這事動手，我告訴你，我武功蓋你，你別自找苦吃。”張帥貧嘴。
“咱倆也不是沒打過，你當時也沒占到什麼便宜呀！”
兩人說著就來到了所見物體近前，這才看清原來是一老者倒在路邊。老者趴在路邊呻吟著，旁邊還倒著一輛自行車。
“看到了吧？是一個大活人，你要吧，我不跟你爭了。”王梓看著張帥說。
“嘁，我又不是缺爹養活，要他幹啥，給你吧，你領回家做你老嶽父。”張帥說著又蹲下身問老者，“哎呀，哎呀，挺敬業啊！碰瓷兒專科大學畢業的吧？回去吧，這大半夜的，街上都沒人了，你這是何苦來的呢？”
“年輕人，我不是碰瓷兒的，我騎自行車去鍛煉，回來就摔倒了。”
老者痛苦的表情。
“那怎麼還能摔倒呢？你腿上也長癤子了？”張帥蔑視著老者。
“我的自行車是折疊的，不知是哪個小孩兒淘氣把自行車前手把打開了玩，可能之後沒合嚴實，我也不知道，剛才騎到這，車手把折了，我就摔倒了，”老者停下來又喘了口氣，“麻煩你倆借我手機用用，我叫家人把我送醫院去。”
張帥冷笑：“編，接著編，把手機借給你，你再告訴你家人是我倆把你碰了對不？積點兒德吧你，給年輕人樹立個形象，社會主義有吃有喝的多好，怎麼總幹這事兒呢？”
老人氣得不再言語，眼裏留露出失望的神情。
張帥又坐在地上看著老頭，諷刺道：“無語了？叫我說對了啊，收徒不？看得出你在這一行也是資深專家，我倆跟你學學，業餘時間也掙個三十五十的。”
“說啥呢？你看他的表情像是裝的麼？”王梓掏手機，“打個電話叫救護車，多大個事兒。”
張帥急忙製止：“你丫的是不是沒事找事？沒看新聞麼？這叫碰瓷兒，我前幾天就被一個老太太給訛了，弄得我好心寒，沒準這兩個老家夥是一個團夥的呢！”
“還學北京話罵人呢，我就打，怎麼滴，碰瓷兒的人畢竟是少數，所以才上新聞，如果滿大街都是碰瓷兒的，不奇怪了就不會上新聞。”王梓堅持要撥電話。
張帥去搶王梓手裏的電話：“傻豬，你要撥了電話，就給這老家夥開張了！你的錢要沒處花就留著咱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