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我家老曹是交朋友的人,以後你有事就吱聲,你曹哥肯定全力相助。”曹癩子的老婆在一旁插話說。
王梓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看著麵前的女人說:“我怎麼瞅你這麼眼熟?”
“是嗎?你認識我?”
“我好像是在足療店見過你。”
“拉倒吧,她是我老婆,小兄弟認錯人了,來喝酒。”曹癩子又端起酒杯。
“對不起,怪我有眼不識金鑲玉,拿著夜明珠當睾丸了,原來是嫂子。”王梓舉起杯仰脖一飲而盡,“我自罰一杯。”
“小兄弟真會說話,把我比喻成睾丸了。”曹癩子的老婆有些不悅。
“小兄弟也是拿咱們不外嘛!老婆您真能挑理。”曹癩子從中打圓場,又對王梓說,“小兄弟,有機會帶我和紀奕見個麵,認識一下。”
“沒問題,紀姐認識很多在醫院上班的朋友,如果你看病就找她帶你去。”王梓邊說邊吃,頭也不抬。
“小兄弟還挺幽默,總說我有病。”曹賴子喝了一大口酒,繼續說,“紀小姐的父親是本市的大能人,我要能和他攀上關係,以後還能錯得了麼?”
“曹老板,這個忙我能幫得上。”王梓拍了拍胸脯,又端起酒杯,“能不能給張名片,方便聯係。”
“叫大哥,”曹賴子遞上名片,“以後咱們就是親兄弟。有事跟大哥說,誰要欺負你,大哥先幹他,花錢能要他命。”
幾瓶啤酒下肚,王梓利用去洗手間的機會找到剛才被辱罵的服務生,把名片塞進他手裏,低聲嘀咕幾句後,又回到酒桌上繼續和曹賴子對飲。
吃著吃著,曹賴子的手機響了。他見是陌生號,毫不猶豫按了掛斷鍵。可是,十幾秒鍾後手機再次響起,還是剛才被拒接的號碼。
“怎麼不接?是不是心裏有鬼?”曹賴子的老婆麵沉似水看著他。
“這不是陪兄弟吃飯呢麼,老娘們事兒真是多。”曹賴子嘟嘟囔囔,接起電話,“喂,哪位?”
“姐夫,我是嫂子的好姐妹,麻煩您把電話遞給她。”電話裏女人嬌滴滴的聲音。
“好的,稍等。”曹賴子將電話遞給自己的老婆,“找你的,說是你的好姐妹。”
曹賴子的老婆轉怒為喜,接過電話說:“晶晶啊,又是三缺一啊?我今晚有事去不了呀。”
“你是曹賴子的老婆吧?”電話裏的女人態度變得生硬起來。
“你誰呀?”曹賴子的老婆覺得對方語氣不對,聲音也很陌生,又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實在想不出是誰。
“都在哪呢?我去找你們,出了事不要躲避,躲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你到底是誰?趕緊說。”曹賴子的老婆有些不耐煩,“出了事,出了什麼事?”
“鬧哄哄飯店經理把我介紹給曹賴子,讓我倆處對象,誰知他,他媽的他有媳婦,還不小心讓我懷上了。”電話那頭的女人開始抽泣起來,“我在外打工,沒有錢做流產,如果曹癩子不拿錢,我就把孩子生下來。”
“你這小騷貨,有招兒想去沒招兒死去,老娘懶著管這破事。”曹賴子老婆對著電話一通吼,摔碎電話,向曹賴子撲去,“老王八,你還是人麼?沒有老娘我幫你,你現在屁都不是,過兩天好日子,就開始吃野食了。”母老虎發了瘋。
曹賴子實在招架不住,抱著腦袋繞桌子跑。他的臉被母老虎撓得一條一條的,像西瓜上的條紋。
王梓見狀上前抱住曹賴子,嘴裏喊別打了別打了。
母老虎見有機可乘,衝上來對準曹賴子的腮幫左右開弓,一口氣扇了幾十個耳光,不一會兒,臉就腫了起來,跟得了痄腮病似的。
母老虎還不解氣,又掀翻了桌子,盤子碗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飯店裏的客人紛紛往外跑。
經理聞訊趕來,見飯店被弄成這個樣子,剛要說幾句,臉上就重重挨了幾記耳光,動手的正是曹賴子的老婆。
“你他媽的也不是什麼好鳥,外表人魔狗樣,背地裏豬狗不如,白天當經理,晚上做起拉皮條的生意。”曹賴子的老婆對經理謾罵,“錢都不夠你掙的了。”
經理不知何故挨打,捂著臉問:“嫂子你瘋了?說些啥啊?我都沒聽懂。”
“少他媽的裝糊塗。”母老虎又指著坐在地上的曹賴子,惡狠狠地說,“離婚。”
曹賴子頓時慌了,撲通一聲跪在母老虎麵前,哭得鼻涕流出多長,在前胸顫顫巍巍地垂下來,像是粉坊剛壓出的粉條。
母老虎不為所動,一腳踢開曹賴子,頭也不回,憤憤地離開飯店。
曹賴子傻呆呆了好久,最後垂頭喪氣地離開。
王梓追到門外,叫住他,說:“老曹,我認識市醫院的院長,可他不認識我,那個叫紀奕的我也從來沒聽說過,不過有件事我沒騙你,就是你真的有病,需要治。”說完他衝曹癩子做了個鬼臉,然後扭頭跑回去。留下曹賴子站在飯店門口大罵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