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開學後的第二周,大狼因搶劫罪鋃鐺入獄。消息一出,男生驚訝不已,難以想象朝夕相處的宿舍兄弟會如此膽大妄為喪心病狂幹出這種事;女生驚恐萬分,自己班級居然還潛藏著如此危險的歹徒。
學校因為此事還特意召開了一場全校大會。副校長臉色鐵青,疾聲厲色地講:我代表……
他的講話突然被打斷,下麵有學生大聲問:幾點了?
副校長一愣:什麼幾點了?
在下麵喊話的學生繼續搗蛋:您不是說您戴表麼?你戴手表我沒戴,所以打聽打聽現在幾點了。
副校長一聽更加氣憤,掃視好幾圈也沒發現剛才搗亂的學生,隻好繼續激動地講著。最後他說:這個違法亂紀的學生是我校中醫專業18班的鄭兆國同學,現已被繩之以法,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鄭兆國同學不僅毀了自己的一生,更是把學校的臉丟得一幹二淨……
大會在即將接近尾聲時,王梓才到會場,對會議內容他聽個隻言片語。
鄭兆國?王梓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像是在哪兒聽到過。腦海裏一閃,想起鄭兆國就是大狼,大狼就是鄭兆國。隻是大家平時都習慣叫他的綽號,時間一長,就把他的名字給淡忘了。
“大狼怎麼還進監獄了?”王梓疑惑地問荀薦。
“串門,好像得住個三年五載的。”荀薦說。
“我說這幾天怎麼沒看見他,因為啥事進去的?”
“向陌生人借錢。”
“借錢?”
“他女朋友過生日,相中一部高檔手機,大狼沒錢買,就跟他們宿舍的人借錢,沒人借給他,因為以前他欠的錢還沒還呢!”荀薦繼續說,“買不到手機,大狼怕女朋友跟他鬧情緒,於是心生歹念。”
後來王梓又從別人嘴裏得知大狼第一次出去搶劫,喝了半斤酒給自己壯膽,然後選了一處偏僻、黑暗的角落,等待獵物的出現。不幸的是他遇到了兩個早已在這一行頗有經驗的劫匪。那兩個劫匪從黑暗處鑽出來,用刀逼住他,並搜去他身上僅有的十幾元錢。
大狼十分懊惱回了宿舍,躺床上睡不著,回想自己觸犯法律一旦被抓不僅要受牢獄之苦,還會叫同學瞧不起,於是打算罷手。可他轉念又一想,應該碰碰運氣,幹幾次就鬆手應該沒事,再說劫自己那兩個王八蛋不也一直逍遙法外麼?這樣想,他便又開始摩拳擦掌。
第二次,他又喝了半斤酒,還帶了把匕首,膽子也比昨天大了。可不幸的是他劫到一位專業散打人士,最後叫矮他一頭的散打運動員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嚎叫不已。散打運動員當晚也喝多了,還以為自己是在比賽,所以盡情施展各種打法。幾個回合過後見大狼倒地蜷縮一團,散打運動員站在一旁讀秒:1、2、3、……
當數到一百時,散打運動員數累了,但也確定對方實在是站不起來了。散打運動員舉起自己右手哭了,高喊著ko、ko,這些年來、百餘場比賽終於勝了一次。
大狼趁運動員悲喜交加之際,忍痛爬回了學校。
第三次更不幸,竟然劫到個下班回家的便衣警察。警察將大狼一頓暴打後直接關進拘留所,就這樣他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大狼的女友得知他搶劫就是為了要給自己買份生日,感動得天崩地裂痛哭流涕,發誓一定要等他出獄然後嫁給他。可沒多久,她又交了一個男友,理由是找個新男友陪她一起等大狼出來。
大狼為討女友歡心而誤入歧途,付出慘痛代價,相信他會對自己曾經的愚蠢、荒唐、魯莽行為深感後悔。
王梓是從校外回來直接進入會場的。沒在開會的人群裏見到楊陽,他也沒多想,以為她還在教室裏埋頭苦學著。
回到教室,見楊陽臉色蒼白,腦袋墊在一隻胳膊上,另隻手捂著肚子,很痛苦的樣子。這一情況實在把王梓嚇了一跳。
“楊陽!你怎麼了?哪不舒服啊?”他急切地問。
楊陽抬起頭:“剛才去哪了?”
“開會去了。”
“開會之前,開會之前你去哪了?”
“去,去校外了,”他吞吞吐吐地說,“紀姐找我,說是有點事,我就去了,結果她也沒什麼事,我們在門口聊了一會兒,就回來了。”王梓說完低下頭,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她是想你了吧?”楊陽又把頭低下,“我就是問問,沒事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傻丫頭,你到底怎麼了?快告訴我,別讓我著急。”他去摸楊陽的額頭,“是不是感冒了?”
“身上沒勁兒,肚子疼,左側乳房還有點兒脹痛。”
“啥時候的事?”
“其實有一段時間了,我就是一直忍著沒說。”
“去醫院吧,別耽誤了!”
“不用,可能是學習累著了,過段時間就好了。”楊陽說完,發現王梓早已經出了教室。他回宿舍取錢去了。
王梓把自己的箱子翻了個底朝天,所有衣服兜也都翻遍了才籌集三百多元錢,這點錢是不能夠去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