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我快樂,哪怕是睡大街,哪怕是去討飯,除了他我誰也不喜歡。”楊陽態度堅決,“自從你離開我爸之後你快樂了麼?還不是被人家呼來換取,說打就打,說罵就罵!”
她的話似乎觸碰到了母親的傷痛之處,許久她母親才從尷尬的氣氛中緩過神來。
“你爸爸現在過得好吧?”她母親說這話時兩眼望向別處。
“爸爸很好,他去了一個沒有煩惱的地方,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楊陽眼睛有些濕潤。
楊陽的父母離婚後,父親在生意上屢屢虧損無心經營,加上婚姻失敗,開始整日酗酒,醉生夢死地活著。終於在某一天因飲酒過量出了交通事故,連人帶車翻入橋下。姥姥把楊陽接到自己家。父親的死,姥姥也從未對她母親提起過。楊陽不願回憶這件往事,這成了她心底永遠的痛。
她母親聽出了她的話外意思,臉上不由自主地抽搐幾下,有幾滴淚水落在地上。
楊陽視若無睹,站起身:“你回家吧,我們一會兒還有事。”說完,拉著王梓的手走出涼亭。
楊陽的母親阻撓不成,隻好坐車回家。
楊陽的繼父見妻子回來,便笑臉相迎詢問結果,一股濃烈的酒精氣味從身體裏散發出來。得知妻子沒有做通女兒的思想工作後,他暴跳如雷抓起楊陽母親的頭就往牆上撞,狠狠地。
楊陽的繼父逢酒必喝,縫喝必多,縫多必鬧。酒後像惡魔附體,不是打人就是罵人,就是不打自己。時間長了,楊陽母親也練就了一身超強的抗擊打能力。
楊陽的母親也曾無數次地想過要離開這個粗暴的男人,可她狠不下心,舍不得拋棄自己和他現在生下來的孩子。
男人越打越瘋狂,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楊陽母親心裏想:打吧!我早已麻木了,打吧!打死了也就解脫了。
她的丈夫打著打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就像剛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瘋子一樣,笑得她心裏發顫。
“你就是一頭豬!蠢豬!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擺不平。”她的丈夫拿起酒瓶往自己嘴裏倒了幾口,“腦袋長在你的脖子上就是一大肉球,純粹擺設。”
“……”
“我他媽跟你說話呢,啞巴了?”他丈夫又舉起巴掌,“我他媽的抽你。”
楊陽的母親一動不動,臉上沒有半點懼怕的表情:“我想不出別的招兒了,我的腦袋是擺設。”
“媽的!老子教教你,用你們老娘們的看家本領,一哭二鬧三上吊,威脅那丫頭片子,”她的丈夫罵罵咧咧的,掏出手機,“給你的寶貝女兒打電話,就說你要服毒自殺。”
“我不打!”楊陽母親臉一揚,態度強硬起來。
“我打!你配合表演。要是你不配合,今天我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說完,他開始撥楊陽的手機號。
楊陽沒想到母親會來這一手,放下電話,和王梓風是風火是火地趕往繼父家。
剛進小區,就看見繼父家陽台下聚集很多看熱鬧的人,都仰頭比比劃劃議論,母親披頭散發地站在陽台上,一手拿把剪刀,一手拿瓶農藥,哭哭啼啼情緒很激動。
有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望著陽台對周圍人群氣憤地大聲說:“這女人是我家樓上的,她丈夫就是畜生,喝多就打女人,這女人肯定是不堪忍受了,那也不能輕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