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還有一桌坐著位二十歲左右的女子,短發,長得眉清目秀,她吃完沒走,而是翹著二郎腿,笑嗬嗬地看著抓菜吃的小男孩,小男孩一邊吃一邊衝她笑。
恰巧從衛生間回來的西裝男子看到眼前這情景,氣憤不已,快步回到自己桌前,一把推開小男孩,怒吼:“誰家小兔崽子?啊?!這菜能用爪子抓著吃嗎?”
男孩經他一推,仰麵摔倒,哭聲在飯店上空炸開。
男子發現自己在推男孩時,西服的右袖口被男孩滿是油漬的手碰髒了,於是更火冒三丈地大吼:“誰家小兔崽子,太不像話了。”
男孩的母親慌忙從收款台跑過來扶起男孩,膽怯地站在西服男子麵前一個勁兒道歉。
“我告訴你,我的兩盤菜就一百多塊,被你家小兔崽子弄髒了,還怎麼吃?菜就算了,”男子指著自己的衣服對小孩的母親說,“我這衣服一千多塊錢呐,弄成這樣,怎麼辦?”
男孩的母親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孩子小,不懂事。”說著朝孩子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幾下,男孩哭個不停,女人也心疼地掉下眼淚。
“對不起有什麼用?立馬的,給我拿一千元錢,快點,別廢話。”男子急不可待地說。
這麼一鬧,飯店裏的人誰也沒有心情繼續吃下去,有的仍在看熱鬧有的結了賬走了。
“哎!哎!我說這位大姐,別跟我扯那沒用的,就是打死這小猴崽子有個屁用。”男子不耐煩地催促,“快點兒拿錢,我還有正事要去做,沒工夫跟你在這耗著。”
“大兄弟,實在對不起,我們兩口子來這打工,工地半年多沒開資了,這孩子還有點毛病等著治療,我真的是拿不出錢啊!”小男孩的母親顫抖著聲音不知如何是好,臉上也見了汗。
“哪個工地這麼王八蛋?”
“吉大工地。”
西裝男子一時啞口無言,他就是吉大工地的負責人之一。他隻得避開工地話題,一把抓過女人的頭發:“跟我裝可憐是吧?耍無賴是吧!”
小男孩見母親被人無情地揪住頭發,嚇得哭聲更大了。
飯店老板出來解圍,被西裝男子推到一邊。
王梓也坐不住了,過來勸阻:“哥們,鬆手,有事慢慢解決。”
“你誰呀?”男子瞥了王梓一眼,沒有鬆開手的意思。
“是誰不重要,就是想問問你,你的衣服什麼牌的?在哪買的,具體值多少錢,然後按照實際價格賠你。”王梓通情達理地說。他的話得到很多人讚同。
西裝男子不愛聽這話。怒罵:“媽的,哪塊貨的腰帶沒係好把你露出來了?照你話的意思,我是訛她們了?”
“你他媽的說話嘴幹淨點!”王梓抄把椅子想要動手。
眼見事情要鬧大,嚇得老板趕緊過來連連說好話,生怕這兩個人在屋裏施展拳腳、盡情打鬥把飯店弄得一團糟。
“給你三百塊錢,行不行,行就這麼地,不行也這麼地。”王梓冷冷看著西裝男子。
“不行,少一分都不行。”西裝男子不依不饒。
“不行你就花兩塊錢買個套袖套上。”
“放屁!”
“再說一句!”王梓手指警告,“三百,多一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