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暴怒的王老師(1 / 2)

晚上十點鍾左右,樓管會的學生來查寢,見到為他們開門的王梓,樓管會的人本能地捂住口鼻。

“把你們的爪子都放下,我的腳不能總那麼大味兒。”王梓絲毫不客氣。

“你說話給我注點兒意!”一個樓管會成員沉著臉,又下意識地聞了聞,“嗯,的確沒有前幾天味大,不過還是有的。”說完,拿著小本子走進屋挨張床鋪查看。

以往這個時間段宿舍裏沒幾個消停的,有的看小說,有的玩撲克,有的聊天,有的邊泡腳邊玩遊戲,一個個磨磨蹭蹭都不想早早睡覺。

今晚宿舍有些反常,除了有幾個聊天的,聽收音機的之外,其餘的都躺下睡了。更使人感到怪異的是大熱天的都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也不怕悶個好歹,這不得不叫樓管會的學生產生懷疑。

一名樓管會用本子戳了下5號床鋪人的被子,覺得不像有人躺在裏麵的感覺,於是又用了用力,裏麵居然沒有任何反應,樓管會的猛地掀開被子,這才確定裏麵根本沒人,夜不歸寢的人玩的小把戲也就敗露了。

原來大狼這幾個家夥想去網吧通宵又怕學生會查寢扣他們分,便想出個愚蠢無比的辦法,用自己一年四季所有的衣服和用品擺成一米七左右長的人形,再蓋上被子稍加修整成從外觀看上去酷似有人蜷縮在被子裏睡覺的造型。

雖然是北方,但八月份的北方人沒有一個會在晚上蓋著厚厚一層被子睡覺的。大狼把自己的愚蠢展現得淋漓盡致。

“拿我們當SB呢?用這種低端的手段糊弄人。”樓管會的人打開本子,開始按照床頭卡上的信息把所有夜不歸宿的人統統記下,共有6人被紀錄等待處分。

“大狼真他媽的可惡,不要自己SB就去騙其他的SB。”王梓一邊送樓管會的人一邊嘟囔著。樓管會的人回過頭狠狠地瞪了王梓一眼。

愛玩愛鬧的人今晚都不在,剩下幾個呆頭呆腦也沒什麼豐富的業餘生活,早早的都躺下了。

王梓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叫荀薦陪自己聊會兒。荀薦迷迷糊糊地說他困了,明天還要早起去上自習課,之後便不再出聲。

王梓就下床從箱子裏翻出一支針灸針,偷偷站起來,紮了頭朝牆側臥的荀薦屁股一下。

“啊!”荀薦一聲慘叫,然後翻過身頭朝下鋪,“我睡不著,咱兩聊聊天吧。”

“可以……可以。”王梓點了支煙。剛吸了幾口又劇烈咳嗽了幾聲。

“怎麼又學會抽煙了?”荀薦問。

“不是我煙,不知道是哪隻大烏龜落桌上的。”王梓又抽了幾口,感覺還是不太習慣,索性將煙掐滅,又躺回床上。

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說自己的心情還處於懷念姥姥的悲痛之中,姥姥非常疼他。說著說著,他聲音有些哽噎。他不斷責怪自己不懂事,如果不天天往網吧跑,省下錢多給姥姥買幾盒藥,興許還能叫姥姥在這人世多停留一段時間。

荀薦趴著,兩隻手墊著下巴:“哎!你說你家為了給姥姥治病,花了很多錢?”

“嗯!連我的生活費都受了影響。”

“你家以前不挺富裕的麼?”

“以前父母做些小買賣,家裏條件還算不錯,可是去年賠了錢。”王梓歎息。

“哦!”荀薦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昨天班主任說家裏經濟困難的同學可以寫申請,學校會適當給一些生活補助。”

王梓有些不屑,打了個哈欠:“那也給不了多少。”

“蒼蠅腿也是肉啊!給點總比不給強。”

“說的也是哈。”王梓坐起身,打開燈去找紙筆。

“你幹啥呀?”荀薦問。

“寫申請啊!”王梓趴在桌上開始措辭。

見王梓很認真的樣子,荀薦又說:“哎,老王,你說學校對咱們管理的咋這麼嚴呢?這一天天的,都要把咱們折磨死了,正好,你順手再寫一份兒對學校不滿的抗議書,把它塞進學校的意見箱,匿名行動,誰能知道是你寫的。”

荀薦發牢騷,王梓也深有同感。的確學校對他們管理得太過於嚴厲,於是他草草寫完了貧困申請又寫了份發泄對學校不滿的抗議書,連日來積壓在心裏的所有不滿情緒都轉換成文字躍然於紙上,叫誰讀了他寫的東西都會感覺麵前像是站著一名怨婦指著你的鼻子罵得你狗血噴頭。

早晨,兩人在經過教學樓門口時,王梓快速掏出昨晚寫好的抗議書塞進意見箱裏。看著它順利滑進箱裏,兩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像是取得了什麼重大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