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6(2 / 3)

宣王道:“您剛才所說是否屬實,我眾大夫昨日果真如此狼狽,有失官儀?”王宇道:“小人不敢虛言,確是如此。”眾臣此時紛紛麵紅羞愧,低頭無言。宣王問道:“昨日諸位到誰家喝酒來,以致如此失禮,導致民怨沸騰?”眾臣此時見宣王問話,各自沉默不言。田忌見還是自己的事,心中直犯嘀咕,隻好又上前奏道:“啟稟大王,是臣邀請諸位同僚到臣的家中赴宴。”宣王心中猛然一驚,這可是他沒有料到的,於是說道:“田卿,怎麼又是你。”田忌俯首道:“請大王贖罪。”宣王道:“田卿昨日剛剛榮升太傅,一日之間竟然連犯兩罪,如今又弄得我齊國君臣顏麵盡失。你說要寡人如何恕你之罪。”田忌此時無話可說,隻能跪於大殿之上,拜服不起。孫臏此時也覺得無力挽救田忌,隻希望宣王能夠顧念田忌往日之功,免除田忌罪過。田忌所犯罪過,依照齊國法令,原本並不嚴重,貴族犯法,原本隻要處以罰金之刑,即可抵罪了。而宣王此時抓到田忌把柄,豈肯輕易放過。眾臣中也有替田忌求情的,更多的則是摸透了宣王的心思,要求從重處罰田忌,以儆效尤。宣王道:“田忌一日犯了三宗罪過,如何能夠再為太子之師。”沉思片刻,又繼續說道:“不過田卿素來有功於國,如今暫免你太傅之職,回家閉門思過去吧。”眾臣聽到宣王此言,也摸不清宣王意思,私語道:“大王罰的太過嚴重,些許小事,誰沒犯過。隻需處以罰金,不就行了。”田忌聽到宣王旨意,也大吃一驚,他想不到宣王竟然因為一點小罪就免去自己太傅之職,還要自己回家閉門思過。當下不知該如何是好,此時隻希望能夠有其他大臣出來替自己求情,要宣王收回成命。眼睛在眾臣中來回尋找,卻見這些平時和自己關係如何要好的大臣此時都沉默不語,眼見他官爵被貶而無動於衷。這時,他轉眼看到了孫臏,孫臏此時仍然閉目端坐,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田忌心灰意冷,心想,這下隻能認命了。於是奏道:“諾……”。

退朝後,眾大夫紛紛退出宮門。唯有田忌一人繼續呆在朝堂之上發愣,卻無一人過來問詢。田忌心下暗歎世態炎涼,人情冷暖。許久之後才站起身來,走出了早已空蕩冰冷的大殿。

翌日,孫臏乘早來到田忌府上,隻見田府大門緊閉,並無一人出入,整個大街也早已沒有曾經的熱鬧景象。下人跑上前去敲門,過不多時,門“吱”的一聲,從裏麵探出一個頭來,問道:“何人在此敲門?”下人道:“我家孫先生前來問詢。”門人道:“我家老爺身體有恙,今日誰也不見,請回。”說罷,門又“吱”的一聲關了。下人回來複命,孫臏笑道:“他哪是有病,他是怪我昨日沒有幫他,因此不願見我。你再去敲門,把這封信交給門人,請他轉達田忌。切記,把信交給門人後,即刻回來。”說著,從左袖裏掏出一卷帛書交給下人。下人接了信件,又上前敲門。開門的仍是那名門人,沒待他說話,那下人就趕緊把信件遞上去說:“我家先生有信交給你家老爺。”說罷,也不等那門人答話,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