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
趙構在張俊的護送下,從一邊騎著馬奔馳而來,並且老遠便大聲地喊了出來。
轉過身,夏伯龍看見了趙構的臉上沾滿了血汙,隻有那一雙明亮的眼睛還在閃閃發著光芒。他見趙構翻身下馬,徑直朝他跑了過來,便笑著說道:“你今天殺了多少個敵人?”
趙構答道:“不多,才十五個!”
“十五個還不多?不過,下次你可不能這麼魯莽地衝進敵陣了,不然的話,你就不會像今天那麼幸運了。”夏伯龍道。
趙構嘿嘿笑道:“我才不怕死咧!男子漢大丈夫,當提三尺劍,征戰於沙場上,雖死無憾!”
“不!你不能死,你以後還是要當皇……王爺的人,不能隨便就這樣死了!”夏伯龍急忙喊道。
趙構見夏伯龍如此緊張,便一把抱住了夏伯龍,笑著說道:“師父,我知道你對我好,等以後我封王了,我不會虧待師父的。”
夏伯龍笑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不過,你以後不能像今天這樣魯莽了,就算要參加戰鬥的話,也應該和大軍一起行動。你要知道,一個人的力量是弱小的,就算他再怎麼強大,也絕對打不過一群人。”
趙構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師父。對了,戰鬥結束了嗎?”
夏伯龍道:“這邊的結束了,還有一些殘部逃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種老將軍來做了。隻是,我一直沒想明白,種老將軍是從哪裏弄來的那麼多頭牛?”
趙構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剛才在後麵,沒有看到那種壯觀的場麵,聽說剛才那群牛比我們士兵還勇猛,一萬頭牛,就衝散了四萬人的西夏騎兵!”
“這叫火牛陣,我記得戰國的時候,田單光複齊國的時候,用的就是火牛陣,結果打敗了燕軍,逐漸收複了失地。”夏伯龍解釋道。
“火牛陣?看來老種略相公還挺會用兵的嗎?不過我也納悶啊,這麼多頭牛,他到底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席葦平裏也沒有見到有牛啊。”趙構道。
夏伯龍笑道:“等老將軍回來了,你一問便知。”
趙構點了點頭,用臉在夏伯龍的身上使勁蹭了蹭,然後嘿嘿地笑道:“師父,你身上不帶血,不像個將軍,我給你多弄一點!”
“誰說我身上沒有血?你看看,這不是血嗎?”夏伯龍指著身上的一處殷紅說道。
趙構道:“不算不算,你那是自己人的血,不是敵人的血,不算!”
“你怎麼知道不是敵人的血?上麵寫名字了?”夏伯龍道。
趙構道:“師父一直在城牆上指揮,從來沒有去和敵人戰鬥過,就算有血也是自己人的血濺上去的,不是敵人的血!”
夏伯龍笑道:“你倒是挺聰明的,走,咱們去巡查一下,再等一會兒,老將軍就該凱旋了!”
夏伯龍帶著大軍撤回了席葦平,當那些被俘而投降的西夏兵進入所謂的席葦平城的時候,他們完全被驚呆了。在他們眼中的席葦平城,原來隻是一道城牆而已,裏麵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淩亂,他們的心裏不禁覺得很後悔,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死命向前攻下城池。
不過,世界上哪裏有賣後悔藥的啊?這些西夏士兵既然被俘,也就認了,隻是嘴上發幾句牢騷罷了。
夏伯龍讓人將兩萬多西夏降軍全部集中起來,並且給了他們一塊駐地,讓他們好生養傷。
回到席葦平不久,種師道帶著軍隊也回來了,雖然他們沒有能夠帶回俘虜,卻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從那些迷人的笑容中,夏伯龍能夠看出來,他們是打勝了。
夏伯龍、趙構帶著宋江、盧俊義、張俊等人一起迎接種師道的歸來,凱旋的喜悅,在每個宋軍士兵的心頭蕩漾。
“老將軍,節度使大人和殿下親自來迎接你了!”韓世忠老遠便望見了席葦平城下的人,對種師道說道。
種師道看了看,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種師道何德何能,居然能讓殿下親自來迎接我!韓世忠,你跟我來!”
種師道、韓世忠兩個人騎著兩匹快馬,奔馳到了席葦平城下。
兩個人翻身下馬,一起拜道:“參見殿下,參見節度使大人!”
趙構當先說道:“免禮免禮!老將軍,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一下。”
種師道拜道:“殿下有事情盡管問,老夫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趙構道:“老將軍,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那麼多頭牛?”
種師道嗬嗬笑道:“這是老夫以前從西夏人手中奪過來的,當時奪了兩萬餘頭,其中一萬頭牛已經被送到京兆府了,老夫隻留下這一萬頭牛作為奇兵之計。”
趙構嘖嘖說道:“計倒是好計,不過就是可惜了這一萬頭牛了。要是把這些牛全部殺了,那牛肉也夠整個大軍飽飽地吃上以頓了。”
種師道笑道:“殿下放心,老夫已經讓士兵在葫蘆河中打撈了,今天晚上就應該可以享受一下牛肉的美味了。”
夏伯龍聽後,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要是這一萬頭牛還活著,那該多好啊,可以送到百姓的家中,幫助他們耕地。”
耕牛一直是中國古代最原始的生產方式,就像現代的拖拉機,可以代替人力來拉動鐵犁,進行耕地。耕牛一般都是水牛和黃牛,在中國古代的許多朝代裏,都有銘文的法律對耕牛進行保護,不準百姓私自屠殺,更不準販賣,就算是耕牛自然死亡了,也要上奏朝廷,交給專人負責查看。那個時候,別說吃牛肉,你就是有那個想法,隨口那麼一說,就是犯法的事情,不關你三五天你算是不知道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