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旗下麵,軍帳前的雪地上,呂方、郭盛分別手持一杆方天畫戟,一個披著紅色披風,一個披著白色披風,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裏。
哨騎徑直奔跑到了軍帳前,那名哨探翻身下馬,見了呂方、郭盛兩個人站在帳前,不禁有點害怕。
那哨探拱手說道:“啟稟大人,德順、鎮戎、懷德三軍都指揮使大人已經到了,離此地不足十裏。”
聲音落下,夏伯龍急忙掀開了大帳的簾子,看了看站在帳外的呂方和郭盛,見他們臉色鐵青,應該是被冷風凍的,便說道:“二位大哥,委屈你們了,隻要這場戲演好了,以後我定當好好的款待兩位大哥。”
呂方道:“大人說的是哪裏話?這點小風小寒的,不礙事。”
郭盛道:“大人放心,這種天氣還凍不死我二人,比這還要寒冷的天氣,我們兄弟也經曆過。大人盡管放心做事,不要為我們牽掛。”
夏伯龍感念呂方、郭盛兩個人的大義,當即說道:“委屈二位了。”
他扭臉看了一眼那名哨探,說道:“也辛苦你了,你且去前麵接著,告訴他們,本節度在大帳內為他們設下了酒宴。”
那名哨探道:“是,大人!”
夏伯龍見哨探轉身走了,他又看了看呂方和郭盛,眼珠子骨碌一轉,便道:“二位大哥,在這裏也是站,在帳內也是站,不如到帳內,站在我的身後,如此威嚴,說不定能發揮出不一般的氣勢來。”
呂方、郭盛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說道:“謹遵大人吩咐!”
夏伯龍嗬嗬笑了笑,掀開了大帳的簾子,高興地說道:“二位大哥,裏麵請!”
軍帳是早上搭起來的,所搭建的地上,積雪已經被清理幹淨,看見的是一片黃土。軍帳內生著一堆篝火,外麵雖然刮著北風,帳內卻溫暖異常。
趙構坐在大帳的正中央,側身後麵站著手持丈八蛇矛的林衝,左手邊的椅子上坐著種師道,右手邊則是夏伯龍的座位。李逵、秦明站在大帳內的中央,手中各拿著不同的兵器。
趙構一看就夏伯龍進了大帳,便十分緊張地問道:“師父……他們都來了嗎?”
夏伯龍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殿下,他們都來了。殿下不要緊張,就按照我交給殿下的方式和語氣說話就可以了,我和老將軍會在一旁協助你的。”
趙構點了點頭,衝夏伯龍傻傻地笑了笑,稍微緩解了一下趙構的緊張。
說來也奇怪,趙構還是第一次受到這麼多人如此的重視。他是宋徽宗最不待見的皇子,從小就飽受冷漠,如今他坐在大帳的正中央,雖說邊上有自己的師父陪伴,但是一看到他身後的林衝,他麵前的秦明、李逵、呂方、郭盛臉上嚴肅的表情,就忽然覺得他自己像是做了一個高官一樣,難免會有一點不知所措,有點緊張。
夏伯龍回到了位置上,靜靜地等候在那裏,看到趙構還是有點緊張,他便笑了笑,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緊緊地抓住了趙構的手,說道:“不用那麼緊張的,你還記得上次你到梁山軍裏嗎?你不是也聊的很痛快嗎?而且上次我也沒有教你,都是你自己一個人說的,這種膽識,難道過了不到兩個月,你就沒有了嗎?”
趙構道:“師父,不一樣的,此一時彼一時。上次我跟著師父去陳橋驛是因為我想學武,並非如此正式,而且是在酒席上,所以很放鬆。這次不一樣,這一次一切都顯得那麼嚴肅,所以我有點緊張。而且師父也說了,務必要小心翼翼,不能出現任何紕漏,我才會倍感壓力。”
夏伯龍道:“這樣吧,你不必按照我教給你的話說,但是一定要說出那個意思,其餘不足的地方,我會從旁協助你的。這次他們能來,都是因為你是殿下,所以在威嚴上你一定要氣勢十足。有林師兄和眾位兄弟給你當後盾,你還有什麼可緊張的?”
趙構道:“師父,我不緊張了,我就想象這裏是一場酒宴。”
“恩,如此最好。”夏伯龍道。
“啟稟殿下,德順軍、鎮戎軍、懷德軍,三軍廂都指揮使在帳外求見!”外麵的一個哨探說道。
趙構聽後,長出了一口氣,大聲說道:“讓他們進來!”
軍帳的簾子掀開了,從外麵進入帳內一股涼意,六條大漢陸續從帳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