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道:“哦,原來如此。河南府距離京師有一段距離,這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個三五日。不如,你告訴我你師父的住址,我派人去把你師父接來。這都快大婚了,你還有些事情要準備,不便走開啊。”
“嶽父大人,你有所不知,我師父脾氣古怪,如果不是我親自去接的話,隻怕他不會來。”夏伯龍解釋道。
蔡京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讓蔡福給你準備一輛馬車,你去河南府走上一遭。隻是,不知道你師父是誰,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夏伯龍想了想,還是決定將周侗的名字說出來,他雖然不知道周侗和蔡京是否認識,但是一想到接來之後,遲早都是相見的,倒不如先行說出來。於是,他便欠身說道:“嶽父大人沒有問,我也不便說。我的師父姓周名侗……”
“是他!”
蔡京聽到夏伯龍說出來的名字,立刻便大聲叫了起來,臉上顯示出了一番的吃驚表情。
“糟糕,看蔡京那表情,莫不是我師父和他有什麼過節?哎呀,慘了慘了。”夏伯龍腦海中想道。
“嶽父大人,你……你認識我師父?”夏伯龍問道。
蔡京突然哈哈大笑道:“真沒有想到,你的師父竟然是周侗。既然是他的話,那你就趕快去請吧。周侗可是當年禦拳館裏的天字第一武師啊,德高望重,武藝超群,要不是當年他大罵了梁師成,害怕被梁師成算計,一怒之下棄官而走,我早就請皇上讓他來給我當護院了。你有如此的師父,真是你的造化啊。”
夏伯龍聽到蔡京如此推崇周侗,這才放心,當即說道:“嶽父大人,隻是不知道皇上那邊準不準我的假啊?”
蔡京嗬嗬笑道:“這點你可以放心,皇上那邊一切都有我呢。剛才宮裏來人了,通知我們各個大臣,不用上朝了,往後的七天內都暫時不上早朝了。所以,你放心去吧。對了,你一個人去,我未免有點擔心,你要的管家我也給你帶來了,你就和他一起去吧,快去快回就是了。”
夏伯龍拜謝道:“多謝嶽父大人。”
吃過早飯,夏伯龍便辭別了蔡京、蔡心蕊,從蔡福處領了一些錢財,便和張俊一起上了馬車,準備前往河南府。
河南府,就是現在的洛陽,在宋徽宗時期,河南府屬於京西北路,也是一個戰略要地。
夏伯龍自然知道這一點,他和周侗分開之後,便聽說周侗要去河南府,說是他的老友劉光世邀請他去。夏伯龍在出來之前便已經打聽的清楚了,知道劉光世在河南府做府尹,所以便和張俊一起趕著馬車便出了京師。
河南府在京師的西邊,當時的京師是汴梁,也就是現在的開封,從開封到洛陽,中間相距好幾百裏地。在當時又沒有汽車、火車等工具,隻靠著馬車行走,一個小時所走的路,就慢多了。
按照一匹馬的時速來計算,最慢的是一小時二十裏,最快的是六十裏,這樣算下來,從開封到洛陽,確實需要一天多的時間。因為晚上不趕路,白天最多也就趕路十幾個小時吧。如果道路通順的話,沿著官道一路向西,一天也能走個二三百裏吧,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因為馬車不同於馬匹。
夏伯龍聽聞過千裏馬,那種日行千裏,夜行八百裏的馬匹,在現代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概念,因為他不騎馬,現代的交通工具又那麼發達,也就顯示不出馬匹的速度了。可到了古代,馬匹做為重要的交通工具,確實是個好東西。夏伯龍不善於騎馬,所以也隻能坐著馬車,讓張俊趕馬車了。
趕馬車也是一項技術活,就如同現在的駕駛汽車一樣,如果不會的趕馬車的話,隻怕要把馬車趕到路邊的溝溝裏去了。
出了京師,張俊趕著馬車,行走在正西的官道上。
夏伯龍坐在張俊的身邊,看到張俊的臉上有著諸多不喜,從在蔡府的時候就那個樣子,出了蔡府,出了京師,那些不悅的表情更加明顯。
“張兄,你的心裏是不是在痛恨我認賊作父?”夏伯龍目光望著前方,嘴上淡淡地說道。
張俊冷冷地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雙手隻是緊緊地拉住馬韁,架著馬車。
夏伯龍嘿嘿笑了兩聲,淡淡地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做了蔡京的女婿,你就認為我是認賊作父,以為我之前和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哄騙你的,還以為我就是個無恥之徒,花言巧語之輩。張兄,我說的都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