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當我寫下它的時候抱著怎樣的思緒,那種複雜難以言語,曾經的回憶就像一場夢,曇花一現,是美夢還是噩夢,如今連我這個局內人都看不透了,而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找不到出口,腦袋裏有好幾個聲音在互相抵抗著,精神分裂…我不知道…如何選擇…)
“吱呀…”牢房的大門被獄警打開,油光滿麵的獄警揉了揉麵前人兒的胸,笑得**。
手腳都被銬住了,我隻能像個野獸一般睜著一雙血紅的大眼向著他咆哮。
獄警心裏莫名有些害怕,他惱怒的一巴掌甩了過去“哼!進了這裏,老子不怕沒時間收拾你!”唾了一口水在她的臉上,就將她踢進了牢房內。
被踢倒在冰冷的地麵上,我隻有一臉陰霾的垂著頭默不做聲。
牢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我拖著身體,一點點的爬到木板床上,整個人縮成一團,抱著膝蓋,渾身不停的顫抖著…
如果一切可以從來…我還會那麼做麼?他死了,被我的妒忌心給親手殺死的,他是我帶來的,卻成全了那個小賤人!她該死,可是你…真的那麼愛她嗎?愛到願意為了她死?如果能回到當初,我多想…多想從未遇見過你…在那初見的一刻就未抬頭…那樣…大概就不會為你而吸引了吧?
笑聲低低的從膝蓋內傳出,我在嘲笑自己的傻,那麼惡心…
笑聲突然頓住,我有些恍然的看著那牢門外,思緒一點點放遠,飛向那不知名的遠方…
…我生在樸實的小鄉村裏,我們家在村裏算得上是比較貧困的,在我十歲之前,一家人都是吃得這頓沒有下頓的,附近有個商店,老板和老板娘人還算好,爸媽經常跟他們賒賬。
我是個貪嘴的小女孩,手裏錢來的艱難,去的快,有時候手上有個一毛錢都能高興地手舞足蹈,興衝衝的跑到商店買一片麻辣片,一毛錢一片。
從小我便沒見過我奶奶,那個時候重男輕女慣習較重,小姨生產之後,她就謊騙著奶奶孩子的性別,奶奶一聽說是個男孩就騎著自行車去參加宴席,結果還沒趕到,去看看她那所謂的外孫,就從自行車上摔到了兩米高的地溝裏,腦袋撞了大石頭,就這樣結果了生命。
而爺爺,在她四歲時便去世了,雖然四歲,但對於爺爺的記憶卻是很深刻,在我那少許的記憶裏,爺爺是個沉默寡言,少言少語的人,對我卻是極好,大伯和爸媽買給爺爺的補品和糖果,爺爺都會瞞著我的堂哥堂姐,偷偷地留給我,那時我剛讀小學,每次放學回家,都會跑到爺爺的房裏甜甜的叫一聲爺爺,然後爺爺便會打開他的舊抽屜,翻出裏麵的冰糖來塞給我,不久爺爺病倒了,爸媽與大伯輪流著照顧爺爺,我看著媽媽一勺一勺的喂著爺爺吃白糖飯,覺得好玩,就吵著鬧著要媽媽把勺子給我,媽媽起初不願的,怕我嗆著爺爺,可看著爺爺睜著一雙渾濁的眼望著我,嘴唇費力的勾著笑才妥協的把勺子遞給我,當時我那個興致勃勃,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飯,喂進爺爺的嘴裏,勺子還放在爺爺的嘴裏,爺爺突然喉嚨一哽,腦袋抽動了兩下就咽氣了,我被爺爺那樣子嚇住了,愣愣的望著勺子發呆,爸媽也被嚇到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慌忙的喚著爺爺,可爺爺…再也沒有回應,再也沒有醒來,這件事一直在我的心裏成為了一個疙瘩,陰影,在我幼小的記憶裏,我的爺爺是被我害死的…
爺爺去世那天,我坐在床上,愣愣的發呆,任何人叫我我都沒有吭聲,我被嚇壞了,我怕大伯爸媽怪我是我害死了爺爺,後來,媽媽端著飯走了進來,不停的叫我,皺著眉頭一副很著急的樣子,我這才望過去,很是可憐巴巴的問著媽媽“媽媽,爺爺是不是因為我喂飯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