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很是冰冷,夜空沒有閃亮的星星,有的隻是萬裏的冰霜。
這是渝州的一個小州縣,一輛保時捷停靠在通往這個州縣的一座大橋上,刺眼的雙跳燈也仿佛迷失在這無盡的霧霜中。
“怎麼辦,怎麼辦!這件事本來就跟我們沒關係,為什麼要調查我們?”已經憔悴無比的少年神態惶恐,隔音倒是挺好,車外絲毫聽不到少年那無助的聲音。
“我們去自首吧,我們什麼都沒做,我相信警察會調查清楚然後放了我們的!”另一個少年稍顯鎮定,眼裏透出的滿是睿智。
“自首?你開什麼玩笑,現在這麼大的陣仗,市公安廳都已經很重視這個案子了,就等著我們落網呢!”坐在駕駛位的青年看起來年長一些,應該是三人中的老大。“我們逃吧,我連一個月的牢都不想蹲!”他想了想
接著說道。
“逃?可是我們什麼都沒做啊,為什麼要逃?就因為我們被莫名其妙簽的那份認罪書嗎?我不相信他們會用這個定我們的罪!”第一個開口的少年有些著急了,眼睛紅紅的吼著。
“你衝我們吼什麼?要吼你去對公安局吼啊!”坐在駕駛位的青年有些不耐煩了,雙手放在方向盤上說道:“我托關係打聽過了,我們這個小縣城還沒出現過這類案子,這馬上又是年末了,大家都想立功,你知道破一個強奸案他們能
拿多少紅包嗎?認罪書?這都是公安局的套路,本著說讓你簽資料,中間就夾著這份認罪書,到時候不管能不能查到什麼東西,咱們都要進監獄你知道嗎?”
“那我們怎麼辦?等死嗎?我們現在能做什麼?”被質問的少年仿佛泄氣了一樣,挺直的身體一下躺在坐墊上,眼淚已經在眼眶開始打轉。“我還沒告訴我爸媽,我不敢告訴他們,真不知道他們知道這個事情後會擔心
成什麼樣子,我想我媽了。”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這件事情我們已經考慮的差不多了,我們逃出去外麵闖蕩一番,不管幾年,賺點錢,就算被抓回來了,若要定罪,坐幾年牢,跟我們沒逃的時候還是一樣的,你願意瀟灑幾年再進去還是現在就進去?”睿智少年也回頭
對少年說道,他的眼裏也滿是滄桑。
“好了,就這麼定了,我們都沒跟家裏說,等我們出去換個身份安頓好了,再想辦法通知家裏,我們三兄弟擊個掌吧,這件事,以後我們都不談他了,好麼?”提起要逃走,青年仿佛也一下子被抽走了力氣,眼淚似乎也要開始往下掉。
三人把手都顫顫巍巍的神了出來,重疊在一起。“我張龍!”“王晨!”“周川!”“這件事情我們以後絕口不提,我們三兄弟,勢必要闖出個天地來!”
三人不約而同的放下手,張龍歎了口氣,坐正身子,發動了汽車。
保時捷的哄鳴聲響徹長橋,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中。
別了家鄉,別了青春,別了回憶。
思緒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在那個酒吧,絢麗的燈光,滿桌的啤酒瓶....
“四個五!”
“五個五!”
“開!哈哈,你又輸了,喝!”
張龍滿臉自信的吆喝著讓他旁邊的女孩喝酒,女孩可愛的臉頰滿是紅暈,很明顯已經喝太多了。
“去勸勸你妹妹,讓她別喝那麼多了,這酒吧的酒,可都是假酒!”周川把嘴巴湊到另一個女孩耳旁,DJ震撼的聲音吵的彼此耳朵刺疼。
“我已經勸過她了,可她不聽我的,她說出來玩,要玩高興!”女孩也是衝著周川耳朵吼道:“隨她去吧,我沒喝多少的。”
周川聞著女孩的發香,微醺的他又更醉了。女孩是他正在追求的一個本地姑娘,文靜、善良、純潔是她的代名詞,這也是周川非常欣賞的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