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起來,像一尊2米的雕像。(你的身高不是173cm嗎?——是的,你的記性真好。但你忘了,我現在是雕像,而雕像一般都是有底盤的)
我的頭微微低著,腰沒有挺直,手臂自然下垂。如果創造我的工匠是一個癡迷於肌肉線條的怪咖,那我的腹部會被勾勒出立體的線條,我的背部會完美地顯現出鐵一樣的三角肌,我的兩條手臂則會在由石灰組成的皮膚表麵上冒出幾根勃勃的筋脈來。
我希望創造我的工匠是一個中國人,因為他如果是一個外國人,我可能會沒穿衣服。
我會被各種博物館收藏,然後站在斷臂的維納斯身旁.....
“你站起來幹嘛?怎麼,垃圾撿完了?——那這邊的幾個煙頭算怎麼一回事?剛才說你眼睛不好使吧,你還不樂意。這回無話可說了吧。”
語言,本來是一種和藹可親的東西。因為它可以交流,可以換取說話雙方的想法。但此時我卻察覺,它是女人嘴裏的炮火、ak47,瞬間把男人的遐想炸成一片煙霧。
“不好意思,房間的燈光有些暗,我沒有看到。”我把垃圾桶放下,看著她。我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種反抗的味道。
“是嗎?那為什麼我可以看到,而且看的一清二楚。這怎麼解釋?”
說話的時候,那個女人把手裏的筷子一鬆,手臂交叉地抱在胸口,然後身體靠著椅背。我讀過心理學,她的這種坐姿,是警戒的意思。
由於她是坐著的,所以看我的時候她是抬著頭的。於是,我們就這樣四目相對了。
包廂的上方,有一盞6頭的歐式吊燈,複古的暗金色燈光營造著一種奢華與尊貴的氛圍。
我看著她,我的第一感覺是,她好漂亮~
我的第二個感覺是——被這麼漂亮的女人罵幾句,那又怎樣?!
我的第三個感覺是,我的第二個感覺,真劍!
.....
那是一張精致的臉:眉骨很高,眼睛很深邃,鼻梁很挺,嘴唇很性感,看起來不像是東方人的麵孔,倒像是一個外國人的。那種五官,一點都不柔和,像是用刀刻出來的,有一種直刺視覺與心靈的美麗,讓人看過一眼,便再難忘記。
“不好意思,我,我——”
我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理由,我想不用細說了吧。
她咧嘴笑了笑,帶著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自信,那是一種隻屬於女人的由內而外的自信。
“既然知道了垃圾在哪兒,那就做你該做的事吧。”
我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算不算挑豆我。因為煙頭的位置在她腳下附近,很明顯,她抽完煙之後,把煙頭扔在地上,然後用自己的高跟鞋踩滅了,而且還轉了兩下。
“這恐怕....不大合適吧?!”
我雖然明白男人在某種程度上都是衝動的,但我沒有那個膽量。十幾年的教育,加起來比我都高的書,此刻正束縛著我的思想。可我的內心深處卻很想臣服在女人的腳下,借著撿垃圾的名義,滿足自己對女人的精神占有欲,近距離地觀看那雙讓我身體發燙的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