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到陽台，冷風吹來，醒醒腦子。又過了一會兒，又轉回廚房，把火再次打開，聽著砂鍋內滋滋啦啦的聲音，他自嘲的笑。
他有什麼資格說別人犯賤，他不是一樣的……賤麼？
……
晚上睡得早，所以早上也醒得早。比昨天的狀態好了很多，起碼沒有那種渾身無力又酸軟的感覺。
她發了一會兒兒的小呆，想起這裏是她的小家，來時還碰到了葉喚。
呃……怎麼想躲還是沒有躲掉。
下床，呃，身上的睡衣？睡衣？誰給她換的？
門推開，葉喚一身輕便的進來，一頭利落的短發，容光煥發，氣質不俗。
“不用看了，衣服是我給你換的。浴室裏有幹淨的毛巾和牙刷，刷完後桌子上有你昨晚吃完飯的髒碗筷，洗了。洗好後，看你想去哪裏，去席高卓那裏也行，想回家也行，都行，速度快點！”
關門，出去。
葉小秋：“……”
完全沒有給她一點回話的機會。
葉小秋懵懵懂懂的進浴室，一邊刷牙還在一邊想著，昨晚上她什麼時候吃飯了，她怎麼一點都不記得。等刷完牙，她才想起來，的確是吃了……好像是被人強行拽起來，半夢半醒裏被人強行喂了一碗稀飯，然後還喝了藥，記憶很模糊，她好像還打了他，說他不該把她叫起來，覺都不讓她睡。
他貌似還威脅了她，說要剝她衣服怎麼的，然後她說了什麼，全都不記得。
這個腦子……
換衣服，睡衣裏麵內.衣內.褲什麼的都在，還好。他、他居然給她換……不像話。她換上幹淨的衣服出去，葉喚像個二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看最新的汽車資訊。
茶幾上果然甩著一個碗，裏麵還有已幹的米粒。
葉小秋磨磨蹭蹭的靠了過去，“你……你幹嘛給我換衣服，而且……”
“吃飯掉到了衣服上，我也並不想給你換，幹癟的身材我怕髒了我的眼晴。給你五分鍾，去把碗洗了。”葉喚看也沒有看她，低道，駕著二朗腿，半躺著，腿彎窩起來，剛好可以坐一個人的樣子。
“……哦。”什麼幹癟的身材，髒眼晴，放在以前葉小秋必然和他撕打，可是現在就算了，她忍了。乖乖的拿碗去了廚房，她這輩子還沒有洗過碗，放水，清洗，水好冰，凍得手指疼。
不過一個碗，就已經把手給凍得紅通通。她出來，他還坐著，那個後頸看上去很溫暖，可以把手放上去冰一下，當然這也是以前。
現在手冷了，知道自己穿衣服，自己暖。
葉喚回頭，哪裏都沒有看，就隻看她的手，很紅。他擰眉，唇蠕動想說什麼，可到底還是沒有說。
“想去哪兒？”
葉小秋坐在沙發，抱著抱枕，把手放進抱枕裏，“我哪裏都不想去。”
“席高卓得了肺炎，比較嚴重。”他開口。
葉小秋一怔，看他緊致的側臉，瞳孔睜大，好像不太相信。
“如果想去，就去穿上衣服，我送你。”
……
半個小時後。
車裏，葉小秋對著鏡子拿霜.乳.拍打著自己的臉龐，臉色不太好，拍點粉，摭一下。塗一點唇膏，對著鏡子看了又看，嘟嘴，看嘴唇粉.嫩瀲灩，好了，把鏡子板回去。
車子沒動，她回頭，看葉喚正盯著自己的瞧。
她，“看什麼，幹嘛不走？”
葉喚盯著她的臉蛋兒，又看看唇，粉嘟嘟的，眉心皺起，頓覺口幹舌燥，“堵車。”
“哦。”
葉小秋現在也不敢和葉喚鬧，其實很懷念以前，她可以在他麵前任性以及撒嬌的時光。因為知道是哥哥，心無雜念的哥哥，他不會對她怎麼樣，他吼她一句，她都敢吼他十句，要麼以諂媚解決問題。
可是現在不能了，再也不能回到從前。
半分鍾後，葉喚鬆了腳刹，漂亮的手腕轉動著方向盤，緩暖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