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黑眸有一絲的混濁,不過瞬間,就已經恢複他原本的黑亮與睿智!
他約人談事之前訂了這間酒店,服務生來送上茶水,他向來警覺性都很高,曾經是醫生,鼻子也特別靈敏,隻是……先前接了一個電話,就讓他失了方寸。
胸口重壓,呼吸不暢。
有女人。
抬手抓過她的肩膀,五指收攏,往旁邊一拽!同時起身!
葉小秋正睡的香甜,被人拽下去,竟然沒有醒來,隻是不滿的嘀咕兩句,眼睛都沒有睜開,繼續睡!
又是她!
席高卓的眉峰裏,若霜罩寒梅!眸底,鋒芒瀲灩,迸發著千軍萬馬的狠勁兒!
他伸手要去抓她,想了想,又縮了回來。睡得迷迷糊糊中,有人在他的身上作亂,原來不是夢。
碰觸著他的那種地方,感覺非常清晰,他以為那是小米在和他玩鬧。
黃粱一夢,夢。
他深眸一暗,穿上衣服,快速離開,若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他腳步的浮亂。
……
二十分鍾後。
宋修在另外一個房間見到了陰沉到害怕的總裁,“席總。”
男人坐在梨木桌前,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煙,卻沒有點燃,穿著酒店內潔白的睡衣,仿佛千山寂寞雪,渾身都是高不可攀的清高與孤傲。
“對方負責任人呢?”他開口。
“已經走了。”這是怎麼回事,總裁從來不會這樣放客戶的鴿子。
叮的一聲,打火機的火苗竄了上來,淡藍色,在男人的眼前,給他倨傲的側臉添了一種光彩奪人。
火光熄滅,煙蒂在男人薄薄的唇中,吸一口,煙卷突出,白煙嫋嫋,遮住了男人精茫的眉眼。
“去隔壁的房間,把床上的女人,給我控製住!”
宋修:“……”什麼情況?
“怎麼?”隔著煙霧,席高卓犀利的眸光射向她!
宋修立刻道,“我馬上去辦。”
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又被男人叫住,他回頭,“席總。”
“控製好,別讓她跑了!出去,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磁緩的聲音透著一絲沙啞與壓迫。
宋修點頭,出去,心裏直犯嘀咕。
屋裏煙霧越來越重,幾乎看不到男人的臉龐,隻有他一身雪白的浴袍,周身圍繞著陰沉如霾的氣息。少傾後,煙頭熄滅,起身,身體的無力還沒有恢複。
緩步到陽台,窗外燈火如豆。
蘇城的夜晚總是這麼的絢爛浮誇,高樓林立。下麵商鋪霓虹燈的餘光在空中旋轉,飄飄浮浮,看似燦爛又……寂寞。
目光拉長,眺望著遠方。
腦子裏不期然的想起夢裏那個旖旎至極的夢,以及女人的那一聲‘卓’……
又想吸煙,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裏漫延衝斥,似乎才能緩解那一點空洞和荒涼。
此時,電話打來。
他暗暗鬆了一口氣,轉身邁步到房間裏,池景安打來。
“嗯?”淡然一哼,從鼻腔裏溢出,人也緊跟著躺到了床上,休息。
“我看到了你的車,有空?喝一杯?”池景安從車上下來,進酒店。
“沒空。”席高卓直接拒絕,忽然想到了前兩天那丫頭爬在池景安的車窗上,應該和他認識,“兩天前在鳳願辦公樓前,和你交談的那女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怎麼,看上她了?”
席高卓冷笑一聲,頓一下,語氣一轉:“你要這麼說,也不是不可以。”
“難得。”池景安微笑,進電梯,蹭亮的梯壁裏印著他偉岸的身材,“葉小秋,葉鬆泉的獨生女。小丫頭很特別,你有福了。”
葉小秋?葉鬆泉?
席高卓一下子睜開眼晴,眸中精光流轉,“葉?”薄唇裏吐出一個字來。
“有問題?”
“有問題,她,對我下了藥。”豈止是下藥這麼簡單的事情!
“什麼?”池景安再那一頭笑出了聲,“這丫頭我還真是小看了她,有種!”
席高卓直接把電話掛了。
半起身,靠坐。
葉鬆泉的女兒……
嗬,還真是,有這個孽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