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醫院,池景安在蘇遠的攙扶下,上車,回家。
他靠在後座,俊臉融於在一片晦澀不明裏,半眯著眼晴,側頭看外麵飛馳而過的景色。
外麵喧囂的車流,流竄了進來,他說了句話。
恰好外麵有人在摁喇叭,蘇遠沒怎麼聽清,“總裁,你說什麼?”
池景安沒有動,過了好幾秒才道,“沒什麼。”聲音很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
蘇遠想了好大一會兒,才想起來總裁說的是‘她在哪兒’。蘇遠歎口氣,他也不知道夫人在哪兒,也在動用關係,加派人力去找,隻是半個多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夫人名下的各銀行卡都沒有使用的消息記錄,這麼久的時間,她哪裏來的錢花。除非是窩在一個小地方,打工賺錢。可這樣肚子一天天的大,又能堅持多久。
蘇遠沒有回,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就希望哪一天夫人能刷一回卡,讓人知道她的位置,大概在哪裏。
“去公司。”半響後,池景安道。
“是。”
……
到公司沒多長時間,蘇遠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趕往總裁辦公室,“總裁,剛才學校裏打來電話,說王玫的身份不知怎麼的被泄露。因為夫人的關係,同學樣很排斥她,大家合起夥來欺負她,現在正受傷昏迷送往醫院,您看,怎麼辦。”
池景安頭都沒有抬,“你去解決。”
“好。”
蘇遠走到門口,池景安又叫住了他。
“通知各媒體,三天後,召開記者會。”
蘇遠,“總裁,你這狀態能行麼?而且……”
“照做就是了。”
“是。”
……
池景安在辦公室裏呆了三天,沒有離開過。進入到瘋狂工作階段。
夜色低迷,又是一個夜晚。
距離王影離開已經有二十來多天,池景安看著電腦右下角的日期,眸色未眨。好大一會兒才鬆開筆,揉了揉發脹的眼角,往後一靠,閉止養息。
門推開,有人進來。
大肆肆的坐下,池景安也沒有睜眼。
來人也沒有說話。
鬼異的氣氛在辦公室裏漫延,兩人之間不過也就隔了一個桌子而已。
半響後,來人開口,“我懶得看你睡覺,能不能懂點禮貌,把眼晴睜一睜?”
“有事說事。”池景安懶懶的回,聲音半啞。
喬北離聳肩,諷刺一笑,“你還真經不起打擊,我追了一個女人追了這麼久都沒有追到,到最後發現她還是我的嫂子,我也沒有像你這樣萎靡不振。”
池景安終於睜眼,淡涼的眼神寫著幾個大字:閑人勿擾。
“沒有正事,就出去。”
“……池景安,你他媽就是欠揍!”喬北離咬牙切齒的,“你老這種態度,有意思嗎!!”不溫不火的,神情上明明就顯狼狽之色,氣勢卻永遠在咄咄逼人。
池景安抬眸,“你似乎看我很不爽。”
“你算沒瞎。”
“那你還來找罪?”
“……”喬北離還真的挺不想理他的,“我還真不想來……我一想到,我愛的女人跟了你,你還不好好珍惜,我就想把你大卸八塊。”
“嗬。”池景安發出一個單音節,似乎在嘲諷喬北離。
喬北離深深的一閉眼,在心裏默念大人不計小人過。
“說正事。”喬北離睜眼正色道,“原本是爸爸要來找你談談的,但是我怕你這種死樣子把爸爸氣到住進醫院裏,我就來了。他讓我問你,現在你打算怎麼辦,你心裏還有沒有池家。說你個兔崽子,做出這麼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來,讓池家深陷囹圄當中,你要不要去給池家老祖宗磕頭認罪。”
池景安沒有回答,淡淡的看著他,眼晴裏的神色一點點的犀利起來。
喬北離被他盯的頭皮發麻,“行了,後麵那段話是我自己加上去的行了吧。”
“你來得正好。”池景安忽然道,也不在乎喬北離罵他兔崽子,起身,把左手側整理出來的一疊文件推到他的麵前,“我們公司近年來的主要客戶,資料全在裏麵,你好好看看。”
“……我為什麼要看?”
“我有病在身,要養傷。”
“你什麼意思?把你的工作推給我?”
池景安推著輪椅,慢慢往出移,“多了解一點,對你日後的工作沒有壞處。你不是愛王影麼?就替她愛的男人多做點事情。”
喬北離真想把池景安的腦袋扭下來當球踢,什麼叫替她愛的男人多做點事情。
資料朝桌子上一甩,“你大爺的。”暗暗咒罵一聲,忍了又忍,“我沒空!你找其它人!”
池景安不理他,徑直去了休息室,關門。
喬北離:“……”
他就覺得池景安欠打,骨折……估計就是報應。
轉念又看到那些資料,想起池景安到現在依舊坐在輪椅,在這二十多天的時間,人削瘦了很多……想一想還是心軟的坐了下來,拿起來看。
畢竟是池家的人,幫他分擔一點,也沒什麼。
就是他說的那句話,很戳他。
該死的。
……
三天沒有回家。
蘇遠來接他,溫蒂小區的房子已經賣掉,不能再住。蘇遠送他回了先前的那個別墅,一進去就看到葉小秋叼著一根棒棒糖,穿著清涼,在昏暗不清的走道裏,走來走去,似乎是在等人。
蘇遠把輪椅從後備箱拿出來,再把池景安扶下。
葉小秋看了直歎息,“真想把你這幅樣子拍下來,發到網上。看那些迷戀你的小腦殘們,還喜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