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安不在她的麵前時,她想懷又不想懷。可是剛剛在聽到他那麼不假思索的就說“當然要”三個字時,她很迫切的非常想懷上,很想。就當是不辜負池爸爸的期望吧……
她想有。
池景安垂頭,臉,俊美如廝,把她的手放在手心裏,用兩個手捧著,低低的道:“但是你已經懷上了。”
什麼?!
王影瞪大了眼晴。
池景安騰出一隻手來,伸到了被子裏麵,大掌摸著她平坦的小腹,“這裏已經有我們的孩子。”池景安覺得,或許他也能博一把。
王影已經……傻掉了。
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真……真的嗎?你不……不會是騙我的吧?”
“當然沒有騙你。”
“那……那也就是說……我現在出血……真的,是流產跡象?”她的手也伸了進去,覆在他的手上麵,捂住,“怎麼辦,怎麼辦,萬一流掉了怎麼辦?”
池景安很淡定的,臉不紅心不跳,“我方才脫你褲子時,貌似已經沒有什麼血跡。所以不用擔心……”他頓了下,看到王影鬆了一口氣,他再次微笑,“好好養身體。”然後等著真正的小生命降臨。
王影哦了聲,天啊。
居然是真的……有了。
她還是很激動的。
這一回終於不再畏畏縮縮的去打掉,也不用擔心不能像池爸爸交差。
這個節奏跳躍得有點快,但是,她還是能接受的。
“那個……你不是要和我離婚?”
池景安拉了一個凳子坐她旁邊,白皙的手指理了理她頰邊的碎發,然後再次把她的放在手心裏,把玩著,“你都有了孩子,我當然不會再離。”
就為了這個?
王影有點悶的,“也是,你都一把年紀了,好不容易有個孩子,你還要拋棄孩子的媽,那不是禽獸不如麼。”
“……聽你這意思,你在責怪我提出離婚?”
呃。
沒有。
隻是下意識的說出那些話來,因為孩子而不離,因為大人又想離,禽獸。
但是,她不敢說。
她這麼睡著,看著他把玩著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摸來摸去,來來回回,那樣輕柔又……寵溺的樣子,她盯著他的手,開口:“其實……我沒有想離婚的。”
呼,靜止。
他的手也不在動,眼晴也不眨,直直的看她,眸底似浪卷過的海平麵,蘊藏著平靜背後的漩渦。
正在這時——
門突然打開,蘇遠從外麵蹦達了進來。
“夫人我已經給總裁打了電話,說您想他,想見……呃……總裁……”蘇遠從晴瞬間就跳轉到了多雲,好尷尬,正巧碰到總裁在這裏,碰到人家小兩口,手拉著手的在談情說愛。
他腦抽似的又來一句,“好巧,總裁,您也在這裏。”說完,他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斷。
池景安沒有動,冷冽的掃著他,“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你來這裏幹什麼?是不是嫌工資太高?”
“不……不是……那個是您剛剛在電話裏說,您很忙脫不開身。正好我在附近出差,就、就過來了。”誰讓總裁說一套做一套的,他明明就說走不了,現在卻在這裏。
他不就說,夫人找您,想您,電話打到我這裏來麼……
不對,慢著、慢著。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嘴一咧,高興的笑出來,“那什麼總裁,我去忙。公司裏的事情交給我,您就在這裏陪夫人養傷,我走了。”他在心裏唱起了國歌,居然好激動。
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走。
經蘇遠這一插,把兩個人的氣氛都給打破。
王影想著池景安這樣的人,身邊怎麼會有蘇遠這種二逼的助理。還沒問出來呢,池景安已經回答了她,“他是艾叔的兒子。”
王影覺得像做夢一樣……很不可思議的那麼短的時間就懷。應該隻有幾天而已……一個小胚芽在肚子裏慢慢的成長,直至呱呱落地,想想都很奇妙。
躺在病床上摸著肚子不禁想起了第一次的那個孩子……一個多月的時間被她拿掉。
秘密。
那是一個隨著她一起埋到墳墓裏的秘密。
先前池景安走的時候對她說了一句話,說他們家的規矩就是在懷孕前一百天,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否則會不吉利。王影當時愣了下,說:“你還這麼迷信。”
他很拽的回:我們池家就是這樣的規矩。
王影在老宅裏時倒也是聽過傭人說過,有的地方或是高門,的確是有這樣的規矩的。肚子裏的嬰兒不足一百天,不能往外泄露。
好吧,她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