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本超說:“這樣我們永遠處於被動狀態,永遠聽從於他的指揮。”
林少常問:“你現在有更好的辦法嗎?難不成你要我去跟他撕破臉皮天天吵架,讓省委主要領導知道了,會是什麼後果,你想過嗎?”
柯本超總感覺林少常對劉書記的態度轉變了很多,沒有之前對上一任書記的態度強硬。這一點,讓柯本超難以接受。
蔣長盛的心機沒那麼有殺氣,他隻想管好自己一畝三分地,把政法工作搞好就行。對進步得失想得不多,他更願意在政法委書記的位置上幹到退休。
柯本超不一樣,他現在想得最多的是自己的政治前途,就是能接上林少常的班,當夷州市的市長。可林少常不提拔調走,位置不空缺,自己怎麼能上?林少常下了指示,叫大家靜觀其變,柯本超和蔣長盛沒有什麼好說的,悻悻地從林少常的辦公室退了出來。
走出來後,柯本超對蔣長盛說:“現在的老大不是以前的老大咯,麵對一個強手,他隻能采取忍氣吞聲的辦法,他要自保,怕丟了自己的烏紗帽,我們也要做兩手準備。”
不知道蔣長盛故意,還是真的聽不懂,問:“準備哪兩手?”
柯本超罵道:“你娘的,故意在我麵前裝!如果老大俯首聽命於劉書記,我們沒有老大做後盾,我們還有必要跟劉書記做對嗎?那不是雞蛋碰石頭,自取滅亡!”
如果真的像柯本超分析的那樣,林少常能俯首聽命於劉書記,那是夷州市人民的福份,也是所有人希望看到的。可是,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誌而轉移。
蔣長盛說:“是呀,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隻能自保,不要把我們目前的位置給拿掉就行。”
柯本超說:“看你那點出息,你就沒有別的想法,或者提拔到別的市裏去擔任專職副書記,然後再當個市長什麼的?”
蔣長盛確實沒有想這麼多,他對現在這個位置心滿意足,不僅有權,而且很多的人討好巴結,來求辦事的人也多,送禮的人也多。對他來說,當官有這樣的成效那是百分百滿意。
蔣長盛說:“得了吧,我自己有幾斤幾兩很清楚,就目前而言,如果我們老大能坐上書記位置,當個副部級省委常委,我還有這個想法,但這是不可能的事。因此,我還是現實一點,不去想太多,當個政法委書記挺好的。”
蔣長盛講得也是實話,自己從基層幹上來,全靠林少常,林少常把自己拉到副廳級位置,那是感恩戴德,是林少常給的恩賜。眼見自己的主子林少常前途受阻,自己能有更多的企盼嗎?
蔣長盛還是有自知之明。
柯本超氣呼呼道:“去你的,老子不跟你費話,沒有一點胸懷,一個政法委書記就把你樂成這樣,思想沒高度,行動起來就沒動力,你就在原地等死吧!”
從職務上來講,柯本超和蔣長盛都是副廳級,但兩個人副廳的含金量不一樣,柯本超常務副市長如果關係硬,可以直接提拔擔任市長當主官,但蔣長盛作為政法委書記,就算關係再硬,也不可能直接提拔擔任市長,差別就在這裏。
柯本超和蔣長盛不歡而談,各走各的道回去了。
史斌婕在醫院大喊大叫,說要把柳月清這個臭婊子滅了,鬧得整個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知道,大家私下裏議論著:有一個辦案人員被人把半隻耳朵咬下來,在病房裏罵爹罵娘。
其實,史斌婕的傷勢不算非常嚴重,縫了十幾針後,還能活蹦亂跳。他老婆回家去取東西,病房裏就他一人,沒有誰來看他,特別是沒有看到領導來看望慰問,心裏更是窩火。自己在工作崗位上受的傷,領導是知道的,怎麼連個副職領導也不來看望?
平時,史斌婕的手下畏懼他的淫威,對他敢怒不敢言,這次他出事,大家躲得遠遠的,沒有一個人來看他。
這就是他平時對部屬耀武揚威,打罵體罰的結果,他自己也沒想到會有今天!
史斌婕罵累了,躺在病床上想不通,拿出電話打了出去,電話通了好長時間,曾本義才接。史斌婕罵道:“媽的,接個電話還拖泥帶水,在什麼鬼地方,一個個跑得連鬼影子都看不到,趕快滾回來,有事問你!”
這時,曾本義還在包廂裏喝酒,晚上難得高興酒喝了不少,平時很少看到他喝這麼多。
趙筱軍沒見他喝醉過,晚上也是有意叫他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