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副書記說:“你怎麼看這件事的?”
黃副書記要先考驗他一下,想了解他的分析能力和明辨是非能力,還要看看曾本義有沒有袒護自己的科長,為他說好話。
曾本義說:“按我說,史科長的做法肯定不對,他不應該單獨提審柳月清,存在麻痹大意思想,柳月清被關押了這麼長時間,像一隻瘋狗一樣,隨時會咬人。讓她逮住這次機會,采取過激行為把史科長的耳朵咬下一半,這次教訓很深刻,我們以後要吸取,特別是對犯罪嫌疑人審查期間,他們的情緒不穩定的情況下,我采取自我保護措施。”
對曾本義的回答,黃副書記還是滿意的,他是根據事實說話,沒有袒護他的科長。
黃副書記問:“你們科裏現在有幾個人?”
曾本義有點搞不懂,科裏幾個人,你一個副書記還不知道嗎?他什麼意思?這不是明知故問。
曾本義回答說:“總共7個人,其中,包括為了一萬塊錢,出賣自己靈魂的何留棍,目前還關在小小公寓。”
一科人員除了史科長外,其餘有6名辦案人員,職務上就數曾本義最高,也是正科級。何留棍出事後,就留下5名辦案人員。
黃副書記說:“左書記指示,先把何留棍放了,叫他在家裏好好反省,工作待命。”
曾本義問:“史科長知道嗎?”
曾本義想,這個事情應該叫史科長去辦,就算他目前在住院,把何留棍放了,也要讓史科長知道。
黃副書記說:“沒必要讓他知道,你直接去辦,這是左書記的指示。另外,史斌婕受傷住院期間,科裏的工作還要正常運轉,也不能沒有一個說話算數的,左書記指示,史科長住院期間,由你臨時負責一科的工作。”
曾本義以為耳朵出現錯誤,怎麼會讓自己臨時負責,自己還不想在這裏幹呢?問:“史科長的病很快就好了,沒必要這樣安排吧?”
曾本義真是沒出息,給他表現的機會,他還畏首畏尾,如果換成別人,高興還來不及,肯定一口應承下來。
黃副書記想,這個曾本義,還真老實,給他官當,還講究起來,他不會是懷疑自己的能力吧?既然這樣,更要試試他的能力,說:“這是命令,你要把擔子挑起來,大膽管理,認真負責,把一科帶好、搞強。”
曾本義想,怎麼變成我帶一科,史科長不是還在嗎?就算我是臨時負責,也不存在把一科帶好、搞強啊?我也隻是負責這幾天,史科長出院還不是照樣當科長。
曾本義勉強地表態說:“好吧,領導指示我照辦,請放心,我一定把科裏的工作完成好。”
這是領導交待的,隻能服從。
黃副書記說:“你現在就回小小公寓,把柳月清放了,讓她回到原單位報道,至於陳寶輝副縣長,按照左書記指示,一個星期拿不到他的證據,也把他給放了,你去辦吧。”
從黃副書記辦公室走出來,曾本義還是想不明白,就這麼幾天時間,還要安排自己擔任臨時負責人。
曾本義返回辦案場所小小公寓,第一件事,就是把何留棍叫到提審室,對他說:“你可以回去了,在家等命!”
何留棍傻站在原地不敢動,一來,這個話出在曾本義嘴裏,他不敢相信;二來,自己確實犯了這麼大錯誤,怎麼就一點事都沒有,把自己給放了?
曾本義重複一句:“你現在可以回去了,下一步怎麼處理再通知你。”
何留棍反應過來後,跪在曾本義麵前,睜大眼睛說:“曾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今後叫我幹什麼?我都跟著你。”
曾本義說:“你不謝我,你要謝組織,謝左書記,是組織給你一個改邪歸正的機會。當然,黨紀處分和降職處理難免的,有可能還要調離紀委。”
對何留棍來說,沒有丟掉目前的工作,那是組織上網開一麵,給自己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那是黨的政策好,對待初次犯錯誤的同誌,且問題不是嚴重的,以教育為主。
何留棍有個疑惑,怎麼是曾本義通知自己回去,史科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