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望找了整整一個白天,都沒有找到失蹤的風玉,本來鏈接是可以為其指引方向的,但這次和上次基本一樣,鏈接的薄弱讓夜望分辨不出方向。
而且現在夜望不得不麵對現實,並承認自己又迷路了。
“媽的媽的!這是第幾圈了,為什麼就是走不出去。”夜望憤怒的摧殘著旁邊的矮樹,越來越淡的鏈接讓他無法平息下來。
天色漸黯,但夜望絲毫沒有休息的打算,他本就不需要休息,此時被焦急的情緒所支配,他更是沒了心情。
“不知道言杖虎那小子怎麼樣了,有沒有被我嚇跑。”
身不疲,但心累的夜望環視著四周,看著附近在他看起來一點兒差異也沒有的環境,有些沒了方寸。
他“咣當”一聲坐在了長滿荊棘的地上,毫不在意荊棘割傷了自己的身體,他看著自己身體緩緩流出的鮮血,一種報仇的當的快感居然詭異的冒了出來。
夜望拋開了想要緊握荊棘的自殘念頭,細密而持續的疼痛逐漸衝淡了焦慮,夜望總算冷靜了下來。
但隨後黑夜的徹底降臨迫使看著自己傷口發呆的夜望又站了起來。
“東邊東邊,我說的不是東邊嗎?小祖宗你到底跑到哪裏去了!”夜望起身剛想再去找上一圈,卻突然發現自己連方向都搞不清了。
“白天那堆爆炸聲,難道是也有人迷了路?”夜望看著手中愈來愈高的溫度,蹦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
此時在爾斯山上,一群早已到達目的地的少男少女,幾人幾人的圍坐在木製平台上,警惕的看著對方。
缺少造成爆炸的手段,夜望瘋狂的在寂靜的森林裏大吼大叫,企圖吸引所有的活物向他靠近。
但往日作死的行為,今天卻根本沒有一丁點兒的作用,當夜望喊破了第三副嗓子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一個熟人。
夜望沒去過地球上的原始森林,但他總覺得耀光大陸上,植被的生存能力實在是太過於強悍了,樹木之間的間距很小還不說,幾乎隻要有點地方,荊棘,藤木和雜草就會覆蓋到連泥土的顏色都看不清,在這種環境下,你永遠都不知道腳邊會有什麼東西,也不知道穿過一棵僅有三米多高,卻掛滿了藤條等植物顯得臃腫異常的矮樹,會看到什麼景象。
夜望常常認為自己向東邊跑去的時候,其實已經經過了風玉,隻是這個家夥鬧著脾氣鑽到草從裏不肯出來,所以自己狂奔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又慢慢的繞了回去,像個傻子一樣對著空氣,對著寂靜的森林自言自語。然而夜望覺得自己已經夠努力了,但草叢裏什麼都沒有,夜望有些鬆了口氣,因為他也覺得風玉不會像小孩子一樣撒嬌,她大概真的如夜望所說,向東邊去了。
可當黑夜降臨的時候,夜望又忍不住這樣去想,她也許真的藏在草叢裏也說不定,或許是自己的聲音太小了,她又藏的很好,沒聽到也說不定。他隻能這樣去想,因為他唯一能大概確定的方向就是來時的方向。
也許以後的夜望也會在黑暗中偶爾想到,把自己帶離人類社會,從根本上拒絕人類,將這樣的自己逼成這個模樣的會不會就是風玉呢。
“嗬嗬!”夜望看著雪鳶帶有異樣感情的笑臉也笑了起來,這次夜望並沒有感到不適,因為自己此時所表露的感情要更加令人惡寒。
大漢的聲音幾乎在第一時間響了起來,他驚訝的看著夜望,右手不動聲色的摸到了身後,小心的問道:“剛剛大喊大叫的就是你嗎?你的同伴去哪了?”
“我的同伴?我也想知道呢,你知道嗎?”
“站住!停在那兒!”隊伍中另外兩名男性身穿標準的雇傭兵皮裝,謹慎的朝夜望吼道。
“嗯,好,我不動,我隻是想問問,這裏是誰說的算!”夜望笑容依舊不減,隻是眼中寒芒隱隱有些紮人。
“你想幹嘛!從這裏離開,不然我就殺了你!”雇傭兵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安,手中利劍“鋥”的一聲,出鞘,隨即指向了夜望。
和夜望一樣,雪鳶的笑容依舊不減,她淡淡的將手指立於紅唇之上,隨後微微張開嘴巴,露出潔白的牙齒,輕輕的說道:“你真可愛!”
如瀑布般的黑色長發,精致的麵龐,靈動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如雪般剔透的肌膚,再加上她那極具誘惑性的動作……夜望也笑了,笑得很開心,但他的笑卻給人一種很假的感覺,仿佛水杯裏如水般透亮的硫酸一樣。
“看樣子你就是老大了,我有一件事要你的手下去做”夜望就這麼看著雪鳶,淡淡的說著一件極其荒謬的事。
“放屁!你在這裏放肆什麼!隻有一個人還想……”
“嗤”
隊伍中的雪嵐早已忍受不住夜望的所作所為,在夜望說出了更加過分的事情之後,忍不住出口說道,然而話還沒說一半,一道隱約閃過的光芒直接將她的半身割裂了開來,她還在大張的嘴此時隻能往外吐著殷紅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