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琉螢凝眉深鎖,她自然知道,龍舞所指為誰。
那個人,比起鴻真人,更加可恨,更加可惡,更加可殺,不僅深深地傷害了她的身,更深深地傷害了她的心,令她遍體鱗傷、碎心徹骨、痛徹心扉。
他,給予了她三次傷害,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重,一次又一次將她的心給撕裂,那份劇烈的痛楚,比起身上的傷痛,還要強烈千萬倍。
手,緩緩抬起,輕柔撫摸著,自己如玉的臉頰,那裏,有他給過的,最大、最痛、最無情的一次傷害,那一次,將她的心,撕碎得,徹徹底底。
而她現在走火入魔,韶華白,容顏盡毀,也全拜那一巴掌所賜。
絕了愛,寒了心,冷了情,凍了魂,傷了魄。
她咬著牙道:“那個人,我自有辦法,好好的治他,我要讓他知道,玩弄我血觀音的下場。”
龍舞仙軀一抖,駭然的望著月琉螢,從未見過,宮主如此恨過一個人,就算是對鴻真人的恨,也不及她對軒源恨意的萬分之一。
暗暗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為軒源而默哀,在血月宮中,宮主有著絕對無上的威信,任何膽敢冒犯她權威的人,都將受到嚴厲的懲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那也是軒源他罪有應得。
“龍舞,可曾有李布衣那個老家夥消息?”
近段時間,她一直在打探李布衣的下落,想詢問一下,有沒有辦法,令她容顏恢複。但結果卻令她失望了,那個老家夥,就像從人間蒸了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龍舞搖頭:“宮主,沒有任何消息,不過,屬下已派人,在整個人間界搜尋,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月琉螢瞥了她一眼,沒有什麼,那個老家夥,遊曆人間,行蹤飄忽不定,就連她自己,要想尋他的蹤跡,也非易事,更遑論他人了。
瑤池聖地這邊。
“師叔,你,那個妖人會不會來?”彩鳳仙子身後,弟子幽若悄悄問。
此番大婚,除了兩派聯姻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目的,那就是借助大婚之機,將軒源給引出來,一舉殲滅,報得聖主大仇。
彩鳳仙子看看外麵,有些不確定:“我想,應該會來吧?”
幽若揚了揚拳頭,鼓了鼓腮幫子,恨恨道:“那個妖人,實在太可惡了,竟連掌門師伯也殘忍殺害了,要是被我給逮到,我非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拆了他的骨不可。”
彩鳳仙子瞪了她一眼,低低斥責道:“幽若,年紀,怎地心如此狠毒,這,也是你師父教你的?”
幽若吐了吐香舌,頗感不好意思。
“吉時已到,新人拜地!”
隨著禮儀官這一聲吼,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星雲殿,那裏是新人拜地之地。
片刻,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一對新人身著新服,款款走來。
注目於新人,且蘭眼睛微眯,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隱隱有些期待。
昨夜,尹雪殤突然找到她,對她訴了今日計劃,起初也驚心不已,滿是不可置信,經尹雪殤一再勸、保證之後,這才勉強接受了。
本來,她也想跟隨尹雪殤他們,秘密潛入地牢,營救那些被困之人,但她和哥哥兩人,作為神族的代表,不可缺席,以免引起鴻真人的懷疑,於計劃不利,這才罷了。
順道,尹雪殤還給了她一項重要任務,協同軒源,盡量拖延時間,在必要之時,出手相助一臂之力,畢竟,謀事在人、成事在,計劃雖然完美,但難免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意外事故,如果真的生,那麼,她的任務,就相當艱巨了。
站定,雲飛陽看著對麵紅蓋頭,心中很是滿意,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一直以來,在與軒源較量之中,他都處於下風,眼睜睜看著那個人,一步一步,越自己,成為無上傳奇,不敗神話。
現在,他終於贏得了一場勝利,在這場博弈之中,扳回了一局,日後,他將以絕對的實力告訴世人,他雲飛陽,才是真正的不朽傳奇,至尊神話。
紅蓋頭下,雪夢琪麵沉如水,冷厲如冰,形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隻是機械性的配合,心如死灰。
禮儀官扯著嗓子喊:“一拜地。”
雲飛陽和雪夢琪緩緩轉身,對著遠,遙遙一拜。
“二拜高堂。”
雲飛陽和雪夢琪又慢慢回身,對著高堂上的鴻真人,深深鞠躬。
“好好好,起來,起來。”鴻真人笑逐顏開,滿是歡喜。
忽然,色一暗,黑雲籠罩,象異變,似乎有什麼事情即將生。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異象,雖然很好奇,卻什麼也沒。
“夫妻交拜。”
兩人緩緩退後兩步,雪夢琪遲疑了一下,機械性地就要垂。
“不能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