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手執神劍,追襲而去,銳利劍尖,始終對準她胸口,分毫不差。
其他人都靜默不言,搖頭歎氣,照這樣打法,縱然那黑衣女子,有再高的修為,有再強的實力,也必敗無疑。
“為什麼不還手,你不是真正修行你的神功麼?為什麼不施展出來?”軒源一劍斬下,眼中有著的,是無盡的失落,滿心的絕望。
月琉螢心中一沉,秀飄舞,掠過臉畔,滿是淒涼。
他的話,勝過了他的劍,對她內心的傷害。
他們,本該如底下其他情侶一樣,手牽著手、肩並著肩,踏遍五湖四海,走過涯海角,而不是現在這樣,拔劍相對,互相殘殺。
命運的捉弄,蒼的無情,莫過於此。
“你現在,還會相信我嗎?”
她,這般問,悠悠的問。
她,不願還手,不願反抗,隻一味閃避,而他,似乎也是憤恨當頭,隻想拿劍將她刺死,也不願動用厲害招數。
兩人目光,再一次錯過,他,望了過去,那一眼,是決絕,是憂傷,是委屈,是彷徨。
心中,猛然一顫,難道,他又錯怪她了麼?
於是乎,他這般問:“昨夜,那些人,可是你的人?”
她,愣住,抬眸,望著他,質問的眼睛,正看著她。
或許,在這個時候,她應該否認,應該推脫責任,那樣,他的恨,他的怒,應該就會減弱吧。
可是,別忘了,她是血觀音,血月宮宮主,敢作敢當,是她做的,她不會辯駁,而且,昨夜那些人,是她的屬下,沒有她的命令,是絕對不敢私自行動,所以,無論她怎麼辯駁,都無法洗脫她的罪名。
“是,那些嬰孩,是我下令抓的。”
此言一出,眾人震驚,駭然的望著月琉螢,這個無上的女魔頭。
扣劍的手,又緊了一分,就連身體,都不由得微微顫抖。
憤怒之意,仇恨之火,熊熊燃燒,幾欲焚滅,他的心智。
“我需要四十九對在月圓之夜生下的男嬰女嬰,作為祭靈,修煉武功,所以,就是你昨晚看到的那樣了。”
她,看著他,仇恨的目光,如燃燒著的熊熊烈焰,要將她給活活焚滅。
隻不過,她沒有告訴他的是,她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都隻是想幫他複仇而已。
因為她知道,即便她告知了他,他也不會相信。
因為,在他眼中,她,已是一個萬惡大魔頭,絕對不可饒恕。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臉龐駭然驚變,隻覺毛骨悚然,這個女魔頭的邪惡與歹毒,已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她的罪行,縱傾盡黃河之水,也難以洗清,她的良知,早已泯滅殆盡。
他,看著她,這個罪惡滿身,罄竹難書的女子,心底沉痛萬分,最後的那麼一絲猶豫,也終是斷了。
他,要誅殺了她,替那些無辜冤死之人,報仇雪恨。
“你,該,死。”
咬著牙,含著血,碎了心,絕了情。
他,滿心仇恨,滿心憤怒,終不能再壓製,如火山噴,衝了出來,毀滅一切。
於是乎,他,握住神劍,對準她的胸口,就這麼,就這麼,刺了過去。
對準她的胸口,狠狠地,狠狠地,刺了出去!
望著他,直刺而來的神劍,攜帶著淩厲的鋒芒,意欲毀滅一切。
看著他,憤恨的目光,狠戾無比,如一把把鋒利的匕,已早他神劍一步,刺入了她的胸膛。
她,眼神一晃,記憶沉浮,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那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那一個泰山之巔。
同樣的人,同樣的手,同樣的劍,同樣的恨。
凜冽劍氣,已然卷來,如狂風一般。
死亡氣息,已然接近,籠罩了她。
然而,她的雙手,悄悄垂下,她的雙眸,緩緩閉上。
風在吹,劍在嘯,她,就這麼,站在那兒,麵對著他,黑色身影,遺世獨立,孤單落寞。
這一刻,眾人皆搖頭歎息,這人世間的情和愛,總讓人瘋狂,令人心醉,縱是修真界最大女魔頭,也不例外。
“嗯。”
神劍,如期而至,刺穿了她身體,刺入了她胸口,刺透了她心髒。
無法形容的痛楚,再一次傳入她腦海,無比清晰,令她仙軀劇烈顫抖,幾乎暈厥。
柳師師張大嘴巴,雙眸睜圓,望見這一幕,滿是震驚。
如果軒源的劍,也如現在這般,刺入她的胸口,她估計會痛死。
在這個世界上,估計隻有那個女人,那個女魔頭,才能承受得住,那般的劇痛吧。
實際上,月琉螢也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