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魏旭陽靜靜地聽孟若畫訴說往事。魏旭陽的職業決定了他常常接觸到一些不尋常的人和事,不管多麼不堪的人和事他都能以平常心處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遇到孟若畫,凡是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他都不能淡然處之,也許自己是被孟若畫的美貌蠱惑了,魏旭陽望著月光下的若畫,她淡淡地說著自己的父母,哥哥……那些在魏旭陽聽起來似乎都有些心酸的故事她卻說得那麼坦然,也許在那種環境裏長大,她把所有的不正常也都視作理所當然,正如他,成長的過程中不曾為生活發過愁,周圍的小夥伴們也跟他一樣,隻要把書讀好就OK了,所以在很長的時間裏他認為其他人的生活也和他們是一樣的,直到雲霄出現在他的生活裏他才懂得自己是多麼幸福。一路走來,學業一番風順,事業春風得意,他唯一的煩惱就是感情找不到歸宿。但是現在,那個能讓他心動的人似乎也出現了,魏旭陽又望了望孟若畫,沒錯,他是喜歡上孟若畫了,否則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晚上,他在孟若畫樓下呆了快一個小時,竟然沒勇氣打個電話,他平時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今天卻苦苦找不到一個見她的借口,直到看到她出來了才尾隨到小區的公園,自己也夠苦的吧!望望天空的白月光,他忽然想起了那句歌詞:“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此刻,他也有了悲傷,見了又能怎樣,他和孟若畫的距離隔了多遠他自己一清二楚,那距離讓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因為踏出的每一步都不能再退回來,他自己要走向的是一個不能再受傷害的人。魏旭陽在心裏歎了口氣,安慰自己,就永遠當她是朋友好了,能幫一把的時候幫一把。
孟若畫平靜地講完了自己的故事。魏旭陽鎮定了自己的思緒,問道:“也就是說,你媽媽的不幸在很大成度上是由你父親和哥哥造成的?”
“我是那麼認為的。問題是以後媽媽不在了,我對他們不能不管不問,可是我的力量也很有限。”
“他們是兩個大男人,要說操心也是該他們****的心,你沒有義務管他們。”
“就算不管哥哥也得管爸爸呀!可是他的壞脾氣我一想起來就覺得可怕。”孟若畫無奈地說道。
“你要怎麼管,你的處境也夠艱難的了。”
孟若畫歎了口氣,沉默了,魏旭陽說得沒錯,她自己的處境是夠艱難的了,鮮花的生意並不好做,她能維持已經很不錯了。她花店旁邊開了好幾家物流公司,生意很紅火,據他們說現在開網絡商店是個不錯的選擇,她現在正在準備開家網上花店,同時兼賣一些跟花卉有關的工藝品。上次參加楊子臻婚禮時他給的五萬塊錢,這次母親去世時也花的所剩無幾了。
看著孟若畫左右為難的樣子,魏旭陽猶豫了一下說道:
“據我所知,在精神科裏有一種病叫躁狂症,這種病很難被察覺,病人也不自知。躁狂症,顧名思義,是既躁又狂,心浮氣躁,不穩定,自控能力差。這種患者發作時容易被激惹,一點小事稍不隨意就大發脾氣,在嚴重的情況下還可能出現衝動行為,這種患者常常自我感覺良好,喜歡誇大自己的能力,認為自己有本事,可以做大事、掙大錢,活動多,他們好交往,精力旺盛,不知疲倦。但做事有頭無尾,對結局過於樂觀、行為草率、不顧後果……而且這種疾病有很大的遺傳傾向,聽你剛才所說的情形,你父親和哥哥倒是有可能是這種疾病的患者。”’
若畫一聽,立刻緊張起來:“如果我爸爸和哥哥真的是躁狂症怎麼辦?你說的症狀他們都有呢!”
“真是這樣倒沒關係,趕緊治療就行了。”魏旭陽趕緊安慰孟若畫。“要不最近你先讓你父親到Z市一趟,然後找個借口讓他到我工作室做個檢查,隻有通過檢查才能最終斷定你父親是否有躁狂症,當然你一定不要把檢查的目的告訴父親,通常這種患者是不認為自己是有問題的。”
“我明白,太謝謝你了。”孟若畫感激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