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隨意聊著一些無傷大雅的話題,開車要繞路但也不過10分鍾就到,下車前陳寧說他今年29,前兩年離異至今單身,沒有孩子,會做飯、顧家、孝順,有房有車,並交待一般的月收入,因為是銷售,所以工資並不穩定。
我心想,他大概就隻差沒交待祖宗18代了。有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想想還是算了,靜靜坐在副駕駛聽他說完。
最後他說“如果你不嫌棄,我覺得我們可以一起走完這一生。”
一起走完這一生!~~
多浪漫的一句話!多刻意的一句話!坦白說,這句話讓我內心波動很大,也僅此而已,我不能因一時感動就搭上一生,連梁自定這樣的人物我都能拋棄,可想我有多理智和混蛋,無論如何,感情,我絕對不會隨意!絕不!
我十分虛偽地說了聲謝謝,“你會遇到合適的人,但不是我。”一字一頓,咬字再清晰不過。
矯情嗎?是的,除了自私犯賤還特別矯情,但又能怎樣。我總是不知道珍惜,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心理變態了,哈哈~
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遇上一個完全滿意和喜歡到無法抗拒的人,我想,是很難了。
這麼近,那麼遠4----
剛脫下衣服站在花灑下洗澡,隱約聽見似有敲門聲,開始以為是對門的,慢慢地從敲門變成了拍門,聲響也越來越大,隻好扯著嗓聲說“等一下。”
隨便抹了沐浴乳以最快的速度衝洗幹淨,套上睡衣想去看看會是誰,又覺不妥還是換上一身正常衣服比較好,不想又傳來重重的拍門聲,還有鄰居的叫罵聲“你不要拍了,要吵死人了!讓不讓人睡覺~~!”
罵聲前麵幾個字怒發得很有氣勢,後麵的就不怎麼就弱了下去,我快步去把門打開,看著門口的人一下驚呆了,聽見對門鄰居不耐煩地說了句“謝天謝地你終於開門了。”鄰居就進了自己屋裏隨手甩上門。
我倚在門邊愣愣地看著兩個多月不見的人,因著身高上的懸殊,隻能仰著腦袋,一下就撞進一雙深沉而銳利的眸子。
他靠近,我條件反射一退他就越過我進了屋子裏,我隻好關上門跟上,他已坐落上我新買的紫色大拇指沙發上,那是我屋子裏除了床唯一可以坐人的家具。
他一直在審視我,這讓我感到相當困惑,我小心地坐在床上,又想起什麼“你要喝水嗎?”一邊站起來去倒,也不管他是不是要喝,倒了再說。
他順手接過,一口氣喝完又把杯子還給我,看上去好像很渴的樣子,我問“還要嗎?”
他說:“不用了。”
我又重新坐到床邊,等著他說點什麼。
像是玩心理戰術,他一直不肯開金口,無可無不可地看了我一眼就開始環顧四周,一圈過來又轉過頭來看我,真是莫名其妙!
我有點惱,也睜眼看著他,咬緊牙關打定主意在他開口前也不說話了。
兩人大眼對小眼5秒有餘,梁自定終於開了金口:“你談新男朋友了?”其中‘新’字咬音特別清晰,惟恐我聽得不夠清楚。
我有點難以理解他問這個問題的用意,卻還是如實回答,“沒有。”
“我有什麼不好?”他居然糾結於一般分手戀人的俗套問題。
我看著他正目光炯炯的凶猛眼神,一時無言。
梁自定卻兀自優雅地將雙手置於膝蓋和大腿,將身體前傾,“既然沒有男朋友,為什麼不願意跟我一起?”
”
沙發和床明明不算很貼近我還是不由地盡量將身體往後仰,努力把聲音放平,“我不愛你。”
刹時火光四射,“你愛誰?”咄咄逼人的語氣。氣勢、語調一下水漲船高。
“就不愛你。”我也火,當我是犯人呢,合著當我好欺負是不是!
他銳利的目光絞著我,好一會突然有點柔了下來,卻是起身向我靠近。
輸人不輸陣,好勝如我挺直著身板,同樣目光如炬地緊盯著他,腦子卻飛快運轉著,他到底來幹嘛?兩個月來沒有出現過下午影院見了一麵就來找我?難道是看見陳寧以為是我男朋友,想起被我甩了惱羞成怒來找我算賬?
一時有點緊張,我還穿著睡衣,還好是一向的保守衣褲分體式,腦子又一轉,梁自定一向是個君子,不會怎麼樣,就放下心來。我沒深想為什麼潛意識裏把他放在君子的位置,卻任性的肆意揮霍他的情感。
“兩個月沒見,真沒想我?我可是很想你。”在快要貼近我的臉上,他用低沉的嗓音透過咽喉對我說,聲音帶著絲絲魅惑。
“你是不是喝醉了?”我腦子裏劃過一些小說和電視劇的場景,一驚大力一推,把他推回沙發上,然後從床上起來。
他突然笑了,“老子今天沒喝酒。”笑得輕蔑,我總是懷疑自己看錯,但很遺憾這次沒有。
他大概是看我皺眉所以又說,“要不要聞聞?”說著再次將臉貼近。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毫不客氣地說“你吃錯藥了?”其實我更想問他是不是突然發情了,但不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太容易出事了,要是還說錯話後果我承擔不起。
“真不聞?”他又笑,然後也站了起來,姿態一下子從仰視變成仰視,“那讓我聞聞身上是不是有其他男人的味道。”話落頭就低下來撅住我來不及說話的張開的唇。
腦子一緊,我心裏頓時響起一個聲音,完了,真出事了!
感覺到腰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攬住,梁自定在我微張的唇輕輕地允吸了幾下就離開,又親了親我的耳邊和脖子,軟軟濕濕柔柔的觸感一下傳遍全身直抵心髒。
我推不開他,男女力氣上太過懸殊,隻能怒瞪這個剛剛非禮了我現在還抱著我不肯撒手的野蠻男人,又不敢大叫,用平常說話的聲音生氣的質問他“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
他晶亮的眼神一閃一閃,感覺腰上的手鬆開了些,我毫無緣由地突然心一疼。
突然腰上又是一緊,就被梁自定抱坐到了大拇指沙發上,坐在他腰上,感覺十分別扭,想掙開。
他把下巴抵在我的胳膊上,耳朵熱氣噴來,聽見那低柔到不到到柔的聲音,他說,“我這麼喜歡你,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嗎?”
我這麼喜歡你!
因著這句話,心裏泛起的無限漣漪,晃過全身經絡,卻又帶著說不清的心疼,真的不能嗎?想到偶有難以再眠的深夜,心裏已有一個否定的答案。
我是喜歡他的,隻是不知道愛不愛他,不知道為什麼糾結,也不知道到底是想怎樣。感覺很亂很亂,亂得腦子都快要炸了。
“我是不會放手的,要麼嫁給我,要麼跟我死磕到底,別想給我找其他男人!”嫁給他···
剛剛明明還是柔和低沉的聲音一下變得惡狠狠,仿佛不是出自一人,名副其實的變臉比翻書還快,把我思考中的神智一下拉了回來,這死男人!!!
“喜歡我?那你這兩個月哪去了?”兩個問號脫口而出,我不確定口氣是不是有點衝,問完才感覺別扭得不行。
他先是一頓而後一喜,一把抱緊了我,“一直在!哪都沒去!不敢找你,你說不肯再跟我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