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不及反抗他就拉著我跟我身邊的同事打招呼說帶我先走了。從剛開始幾個同事一直就錯愕地瞪大眼看著我們。
眼看著他把我帶上車,再看著同事們看著我們的眼神,我無言以對,隻好大聲說他:“你這是強搶民女!”
“民女?”他楞了一下,然後又笑道:“對!就是強搶民女!怎麼著?你現在還能逃出大爺我的五指山嗎?”
我撲哧笑了,然後沒再說話,就看看這家夥會帶我去哪兒。
當我們出現在酒吧門口時,我忍不住問他:“你不會想要把我賣了吧!”
他笑答:“想逃嗎?來不及了!”
“哎呀,我肚子痛!”我說著一邊痛苦地捂住肚子。
他說你裝吧,然後拉著我進去。
我說是真的。
他沒再理我,繼續帶我進去。
很狗血,我確實是裝的,我也知道不能騙得過他,說實話,我確實有點害怕,我很少來這些地方,又吵又亂,真心不怎麼喜歡,生平來過這種地方的次數用一個巴掌完全數得過來,無非是好友生日和哪個姐妹出嫁的最後單身。更何況我一直對這個人有所防備。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接近我,我也懶得問他。
009.我是學姐
他帶我來到酒吧靠舞台正中的一張桌子前,那裏已經擠滿了人,我沒去細數究竟有幾個人,錯亂的燈光到處晃,讓我覺得腦子都有點發暈了。旁邊一桌的人見高碩捷來了也湊過來打招呼。高碩捷向大家介紹:“學姐,高筱諾。”然後大家都附和著說學姐好。我尷尬地笑了笑,心中對“學姐”這個詞的解釋開始感到寓意不明,難道我們以前真是一個學校的?更讓人感到奇怪的是,怎麼會是學姐,不是學妹??盡管這讓我感到非常困惑,但我還是忍著不做聲。酒吧內周圍的人大都在跟兄弟或美女玩大話骰子,有得則兩眼放光看著舞台上肆意舞動扭著的性感身軀。“捷哥,生日快樂!”一個長得挺高的男人走過來,豪邁地跟高碩捷拍了下手,說話很大聲。“謝謝謝謝,玩得開心點!”高碩捷老成又禮貌的回他。我湊到他近一點的地方,問他:“你生日?”他矮下身對著我的耳朵大聲說:“聽不到你說什麼。”聲音伴這酒吧裏的雜音一起闖進我耳膜,感覺十分刺耳。我也湊到他耳朵口大聲說:“生日快樂!”他眯了眼,然後眼眸帶笑看著我說:“謝謝!”然後又問我要玩骰子嗎。我說我不太會玩。他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我,然後說他可以教我。想著想走肯定不可能了,來都來了,與其在這裏當擺設不如就跟著他一起玩,其實我是會的,隻能說不精,因為我講大話的技術就跟平常不懂拒絕人那樣爛。我說,輸了你喝。他說好。說是教我,其實是他在我旁邊玩,我在骰子前看,感覺他很精,玩了這麼久就隻喝了兩杯,其他人都喝了幾罐然後換人了。震耳欲聾的音樂慢慢緩和下來,燈光還是閃爍不斷,不過現在焦點主要定在到舞台,一個帥哥跳上舞台,吧啦吧啦地說了一段話,然後宣布:“開始抽獎!”我感覺腦子翁翁地並沒有留心聽他說什麼,然後高碩捷突然推了一下我,叫我上去代他抽獎。我不願意。他說你都沒給我準備生日禮物!快上去給我抽個大獎!我無奈,隻好依言上去了。我看著手裏的卡,完全不知道上麵的文字及符號是什麼意思,然後主持人的腦袋一湊過來就說我中獎了,我張了張嘴有些嚇傻了,我看見高碩捷衝上來親了下我的右臉,說謝謝我送他的生日禮物,他很開心很滿意。下台前主持人非要我發表得獎感言,我支支吾吾地扯了幾句,看著台下那些忍俊不禁的臉我在心裏把高碩捷從頭到腳罵了個遍。然後接過遞來的優惠券和紅酒,那人還說今晚我們桌的消費減半。由於我是第一個上台抽獎的,也是一上去就把大獎抽走的人,接下來的抽獎活動大家就顯得興致闌珊了。
反觀我們這一桌正鬧得開,這些人又開始了拚酒,我不得以又喝了幾杯,感到腦袋開始犯迷糊了,但高碩捷卻從之前搖骰子的兩杯後就沒再喝過了,不管別人怎麼勸說,他都是說不喝,他說要送我回去,我說我可以打車,他說不放心。無語O__O"…
回去自然真的是他送,平常坐公車一般要近一小時,不過開私家車不需要繞路一般半小時不到就可以。我跟他說了住處,他問我怎麼住得那麼遠,以為我也是住市區的。我說:“窮孩子一個,哪住得是市區,隻有住郊外的命!”他說:“那你真是好命,郊外的都是別墅呢。”我順著他的話說:“是啊。”他突然就跳轉話題了,問我:“想不想聽歌?我唱首歌給你聽吧。”我轉過頭問他:“你就這麼喜歡唱歌給人聽?”“有一副好歌喉,不能太浪費嘛!”我笑了,刻意嘲弄他:“那你怎麼不去參加歌唱比賽,混個歌星來當?”“當歌星太累了,粉絲這麼多,哥不習慣。”聽到他說的哥字,我一下子想起了酒吧裏那個稱呼,於是問他:“你跟你朋友說我是學姐,這是怎麼回事?”
他楞了一下,大概是沒料到我話題跳得這麼快。他說:“我們中學在一個學校。”我太吃驚了,怎麼會?我說:“我沒見過你。”雖然我現在記性總是不好,經常忘東忘西,但高中每一年都會進行重新分班,就算有些同學真的沒同班過,每天一早要排隊做操,看了三年的同學,盡管不知道名字,也不至於不知道人,還是樣子變得太多才認不出來了?他擺正臉沒再看我,綠燈亮了,他繼續專心地開車,寂靜的夜裏,路麵上很久才駛過一輛車,都是一嘯而過,他的低沉的嗓音在狹小的車內尤為清澈:“我在初中部,你已經在高中部。”我追問:“初幾?高幾?”他弱弱地回答:“我初三你高三。”我的腦子頓時翁了一下,感覺頭頂像是有幾隻烏鴉飛過,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說:“所以你比我小?22?”他瞄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肯定的回答,然後又說:“我還是唱首歌給你聽吧!”
我突然笑了,人有點放鬆下來,輕快地說“原來我真是你學姐吖!好啊,我要點歌,可以嗎?”他說,請便。看他那神情,似乎無論我說哪首歌他都會一樣,真不可一世!於是我讓他唱林峰的《幼稚完》。
“幾千天近況幸福嗎每日忙碌嗎仍然是那麽認真嗎可有新戀人成熟的戀人成熟到沒再共你吵架
是我始終拒絕成長嗎為何沒法裝作瀟灑轉眼多少年仍然想當年仍然幼稚到又記起你天真夠嗎”他確實有一副好嗓子,低沉的嗓音很適合唱歌,唱情歌。他唱出了歌曲中輕鬆之餘帶著的略微浪漫,高潮時的懷念感與無法挽回的難過。我完全沉溺在他的歌聲裏,這首歌的歌詞寫得非常好,傷感溢滿胸間。
林峰這首歌可謂是唱到了很多人的心裏去,我在第一次聽時就喜歡上了,那好像是一部電視劇的插曲,電視劇名我忘了。
自打知道我比他還大三歲,我瞬間有了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然後就以姐姐的姿態跟他說話,感覺很過癮。加上剛剛多喝了幾杯,本來就有點不勝酒力的我開始酒精上腦了。
別看我這個人平常不太愛說話,但喝酒後話是很多的,話也說的比平常直接,但我那被灌入酒精的大腦還是相當清醒的,我能感受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我還感覺到頭腦似乎比正常時更清晰地思考到問題。所以我是不會讓自己亂說話的,但嘴巴想要說話我就控製不了了。
於是當車子停下來,我們還在扯著東南西北的聊,話題很多是關於母校的,剛開始是他說的多,後來變成了主要是我說,他負責聽,我跟他說我工作上的一些雜事,還有多年來遇到的一些怪人怪事,說了好多好多,感覺卻越說越來精神了。當我說到我上次去海南的事時,他打斷了我:“筱諾,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好嗎?”我豪邁地大手一揮,說:“沒事,明天不上班!”他卻說:“總要睡覺吧!乖,上樓洗洗早點睡。”我還想說些什麼,看著他堅定要驅逐我的表情隻能不甘願地噢了聲,依依不舍地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