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新的工作 (2)(2 / 2)

“盡是妄言!”對方終於忍不住,開始提高嗓門,“我等幹部盡職盡責於本職工作,而中央執行委員會卻在罵我等。試問,您是否知曉敵人之力量寡眾?”

聽到這裏,我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決定走進會場去說出自己的想法。

“講得沒錯,敵人的力量占壓倒性優勢,昨天就聽人講,京城外麵從各路過來的軍隊大約有5萬人,而我們這邊即使一切順利,一星期後也隻能動員、武裝起一萬人的部隊,還是盡些缺乏作戰經驗的城防部隊和民兵。隻要比一比數量,都知道這仗毫無勝算,因此現在根本不是起義的時候。”走進倉庫裏,我作出下定決心的樣子,對著剛才爭論的雙方說道。

“您是?”那兩個人還有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站在會場入口處。

“烏拉爾邊疆州和鮮卑州代表,瓦蓮莉婭.安德烈耶芙娜.梅爾庫洛娃。”

“您好,梅爾庫洛娃同誌,我們在火車上聊過。”是那個讓我覺得熟悉的聲音,朝會場裏的眾人望去,發現了聲音的主人--一位身著長衫、頭戴鴨舌帽、皮膚略黑的矮個子中年男人,他正用犀利的目光注視著我。

“您就是……火車上那位讓我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德聲同誌麼?”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與想象中的樣子差反差實在太大了,聽那中氣十足的渾厚聲音,仿佛是位身材高大的人發出的才對。

“啊,不好意思,當時我要在北海辦點事情,就在那裏下了車,今天早上才抵達的京城。”德聲同誌帶有一絲歉意地說道,“我很讚賞****婭同誌的才識和容貌,但我不能同意您現在的觀點。”

“我相信您會同意我的觀點。”我對他笑了笑。

“幸會!幸會!”爭論的另一方也開始態度熱情地同我打招呼,“瓦……同誌,總之幸會。”雖然他連我的名字都沒說清楚,可卻沒有忘記介紹他自己:“鄙人是直隸省代表,姓季、名磊、字子岩、號北沽,天津人士。”

聽完這位代表口中的一長串名號,我差點笑出聲來。即便自己那怪聲怪氣的漢語也足夠引得人發笑,但是他說話腔調卻像個舊時的古板書生。當年在靖西府也遇見過這樣的人,還整天穿著漢服招搖過市。

“您好同誌。”我勉強忍住笑意回應道:“您說得對!在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不應該盲目地下決定,就我所知,敵軍從東、南、西三路方向進逼京城,兵力構成為一個軍又二個師,如果全部按照滿員部隊算,敵人總兵力不會低於七萬五千人,可直接投入作戰的兵力不會少於五萬人,而我們一個星期裏隻能動員出七千支步槍。”

“代表方才所言已非最新軍情,今晨有傳信證實原帝國近衛騎兵第9師正出鬆州南下,此係全部由蒙古人所組的部隊,素以作風野蠻而著稱。”季代表說道。

“哦……這麼說來他們已經擦亮了馬刀,準備砍我們的腦袋喏?”我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皺著眉頭道:“敵人手中的砝碼又加重了,留給我們的餘地實在不多啊……我剛才試了試自己的脖子,感覺還不夠硬,一刀下去腦袋肯定得搬家。”

說到這裏我看了看他,故作疑惑地問道:“不知道季先生的脖子如何?”

見我似乎要轉變立場,季代表著急起來,他將自己的想法全盤倒了出來:“所以……所以,吾黨須和臨時政府共進退,唯有如此方可使軍隊行動喪失合法之依據,再籍由臨時政府出麵勸退各路軍隊。”

“臨時政府用什麼力量來維護其合法性呢?到不是說不需要合法性,但現在臨時政府的‘合法性’並不見得比我們的脖子更硬,可見這所謂的‘合法之依據’是毫無意義的。”我直截了當地堵死了他的想法。

“派了那麼多軍隊過來隻是為了對付我們麼?顯然這是說不通的,現在南方的保皇派和西方的露西亞政府已經公開地表示不承認目前的臨時政府,他們已經出兵叛亂。而這邊的臨時政府卻還在猶豫不決,既聲稱自己代表革命,又不斷地推延立憲會議,也就是說它並不想站到人民的一邊。對於這樣一個無藥可救的政權,我們已經沒有必要抱存任何幻想,對他們存在幻想隻會便宜了那些野心家,損害著真正的革命事業。”我又繼續指出問題所在。

正當我為自己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而喘歇片刻時,德聲同誌鼓起了掌。

“你果然讓我認同了你的觀點。”他高興地說:“你講到了點子上,一針見血。”

“我所說的事情都是顯而易見的,大家可以認真地考慮一下。”我轉過身去麵對著在場的代表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