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岩冷哼一聲,眼底的寒意越發濃烈,看來落子怡給他發的東西並非作假。
他渾身散發著冷氣,室友都有些怵,不敢隨便說話,不知道又是誰惹了他了,反正這些天容岩都不是很正常,就跟女人更年期一般,暴躁無常。
容岩從衣櫃拿過睡衣,就進了浴室,盯著浴室鏡子裏線條僵硬的臉,他猩紅的眼睛裏劃過一抹深凜,身上的溫度又下降了不少,從今天開始,他要完全將那個水性楊花的蠢女人從自己生活中剔除。
……
醫院裏,彌漫著濃重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刺眼的白燈無形中又增添幾分恐怖陰森意味。
似乎很安靜,靜得隻聽得到雨水打在透明窗戶上撲簌嘀嗒的聲音,那麼冰冷,那麼溽濕。
突然,長廊上響起一陣急遽的高跟鞋的“梆梆”聲,在這空曠的夜裏,一聲聲敲在人的心頭一般,沒來由得讓人煩躁。
走廊的門被一隻纖白的手推開,容顏姣好的女人走進來,或許是她走得太急了,她突然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小心。”另外一個女人眼疾手快扶住她。
“我沒事!”女兒低啞地說了一句,忙得又往前走。
她臉色發白,光潔的額頭盜汗,手指都在顫抖,心髒跳個不停,好端端的,慕煜送她的女兒回學校,怎麼突然就昏倒,進了醫院呢。
這讓她想到數年前那揪心的日日夜夜,因為蘇艾是早產,必須放在保溫箱裏。
她沒還見過女兒,還來不及歡喜,醫生就告知她女兒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必須盡快換心髒,不然生命堪憂,蘇艾是她唯一的女兒,她和老公自然不遺餘力找尋匹配的心髒。
心髒換了,女兒成功活了下來,這數年來,她卻睡不安穩,因為醫生告訴她,換的心髒難免會有抵觸反應,也更容易衰竭。
她提心吊膽著,所以慕煜一打電話來,她整個人就慌亂了,眼淚立刻掉了下來,以為是換的心髒出現了問題。她馬不停蹄趕來醫院,就怕唯一的女兒出事。現在她後悔死了,她不該逼她的。
慕煜看到蘇艾的媽媽還有自己爸媽來了,立刻站起來去迎。
蘇艾的媽媽眼神慌亂,神色急促,一把拉住慕煜的手,顫抖地問道:“好孩子,小艾怎麼樣了?”
“阿姨你別急,小艾不會有事的!”慕煜連忙安慰著,他的手已經被蘇艾媽媽捏得瘀血變形了。
“哦!”蘇艾媽媽白著一張臉,臉上猶有淚痕,大口大口喘著氣,癱坐在椅子上。
眾人心急如焚地等著,急診室的紅燈才滅了,門被拉開,醫生走了出來。
慕煜扶著蘇艾的媽媽急走過來,蘇艾的媽媽憂心忡忡地問:“大夫,我的女兒還好嗎?”
醫生摘下口罩,溫和道:“沒事了,隻是淋了雨,高燒導致昏迷!”
“那就好!”幾個人鬆了一口氣,氣還未平順,醫生看了蘇艾的媽媽一眼,有些猶豫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吧,來一下,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聊一聊!”
他這一說,慕煜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他皺緊了眉,道:“醫生,我是病人的未婚夫,也一道去聽聽吧!”
醫生看了他一眼,有些凝重道:“那你們都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