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飯時,連小莓的父母又提到了童晶晶和黃雲離開的事,黃雲是沒辦法呆下去了,主要是不想讓小莓為難,而童晶晶卻厚著臉皮,說我還想參觀一下足村,不日就會離開。飯後,三人都不知道該去哪兒玩了。都站在地壩上沒多少話。黑鍋巴一直呆在小莓身邊,不時用黑黝黝的眼睛瞧著三人,不時還深長舌頭舔一舔她垂著的手,好像在對她說什麼。連小莓看了下黑鍋巴,隻以手撫了撫黑鍋巴的腦袋,心情並未改善。
正巧這時,鄭大通和吳飛一前一後來了。童晶晶機靈一笑,上前朝二人打趣一番,然後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
“你們不如加入我們的隊伍吧,定然讓你們收獲不淺。”
“你們隊伍,你要去打土匪呀。嗬嗬。”鄭大通笑了。
“我看童小姐是參加八路了吧。”吳飛也笑了。
“去!我認真呢。”童晶晶正欲說正經事兒,連小莓打斷了她。
“大通,趁今兒空閑,我們去看看你的奶奶吧。”連小莓突然想到了什麼,若真是要探險,必須熟慮。
鄭大通不太歡喜,但小莓開口了,也就勉為其難了。便在前麵帶路。
鄭大通的家是足村建築最好的房子,自從鄭財主富裕後,便修建了這樣一座樓房。鄭家一共五兄弟,就隻剩下鄭大通的父親,和鄭道士。本來該家業興旺的,但人丁並不興旺。鄭財主早就在縣城買了房,極少回足村,一般都是鄭大通回來。而鄭道士根本不居住在樓房裏。因此偌大的樓房,就隻有鄭大通的奶奶居住,平日裏都是鄰居村人幫助。
來到樓房前,就見一位花白頭發的老人在前麵侍弄著什麼。幾人走上前,發現老人在曬辣椒。
“奶奶,”鄭大通叫道。
老人抬起頭來,看到鄭大通等人,露出笑來。招呼著大家坐。
“奶奶,你別忙,我們就想來看看您。”連小莓拉著老人的手說話,鄭大通就進屋裏端出一條凳子,讓吳飛,黃雲,童晶晶坐下。
“小莓啊,你出外讀書多久了,長得我都不認識了,好呀。”老人口齒依然清楚,完全不像已步入耄耋之年。
連小莓說道:“奶奶啊,你身體還好吧。”便拉著老人坐下。
瞧著兩人說話格外親熱,黃雲等人都覺得老人和藹慈祥。鄭大通也很高興。
坐著聊了一會,連小莓便把話題扯到了鄭大通的父親身上,說鄭家在足村很有地位,也很為村人著想,修建了公路,也讓村人壯年有了一個工作,要知道鄭財主那個家具廠,一半的工人都是足村人。後來連小莓話鋒一轉,說到了鄭道士身上。
老人對鄭道士頗有微詞,因為鄭道士無後,這成了老人心裏永遠的隱憂。鄭家原有五個兄弟,但現在呢,到了鄭大通這一輩,就他一個男娃。可謂人丁凋零。所以老人也是倍加疼愛鄭大通。
“要是那三兄弟還在,應該都有子嗣了,那我們這一個家庭可就熱鬧了。”老人像是想起了一家熱鬧的情形。
然而天禍突然而至,三兄弟先後而死,其中有一個還死無全屍,這怎不讓她難過悲愁呢?每每想起那些悲慘的往事,老人仍舊悲傷掉淚。
看著老人傷心的樣子,連小莓不願再提了,隻當是自己想多了。可老人卻沒停止,就好像很久沒有傾訴了,老人的心中愁苦就如下雨,傾瀉的無止息。
“我家老三啊,最是命苦,死了就剩幾根骨頭……”老人說到此,忍了很久的淚終於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