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圓鏡辟邪(1 / 1)

回去的路上,連小莓還告訴黃雲童晶晶二人,鄭大通的父親鄭大財每年過節都要給足村生活困難的人家送些禮物,要是哪家生活過不下去了,他還給錢。在足村人們都叫鄭大財善人。可遺憾的是,鄭家幾兄弟隻有兩個還活在世,其他幾兄弟都早早亡去了。

“他們是怎麼死的呀?”童晶晶很好奇,現在鄭大通不在,正可以向小莓打聽。

“在足村人看來。他們都死於命劫。”連小莓簡短說道,那時候她才小學,也說不清當時的情景,可那時候鄭家在二個月內連死三人,這事讓許多人恐慌,一到天黑,家家戶戶都不敢出門。她記得清楚,鄭大通的爺爺不忍白發人送黑發人,就獨自去了五柱山,發現他的時候,已經凍死在一棵樹下。自那後,鄭大通的奶奶也瘋瘋癲癲的了。

“看來鄭大通蠻可憐的。”童晶晶由剛才的好奇轉入了憐憫,那個少爺的家裏原來也發生過那樣的巨大變故。

黃雲一直很少開口,他的整顆心都在連小莓身上,自從小莓回到足村,他很少看見她的笑,與原來在學校時不大一樣了。原本以為是小莓母親生病的緣故,當看到母親安好,她卻仍不開心,尤其是那個鄭道士口言的命劫,小莓似乎很在意……

黃雲還發現,小莓的父母在看到小莓手中的圓鏡後,都很驚異和重視,還讓她立即掛在她的小房裏。對於這幾乎迷信的舉動,黃雲看在眼中,也隻能默默任其所為。這是足村,不是城市學校,他還能說什麼。

晚上睡在那間房裏,黃雲又聽到了各樣交叉的聲響,離他很近又很遠,眼前出現的那一對看不清楚的男女重複著那幕場景。

連小莓和童晶晶睡的房裏,很安靜,童晶晶沒有如前一晚那樣鬼叫,睡的很沉。換成連小莓心緒不寧了。

她躺在床上,看了看掛在窗門上的那塊圓鏡,暗黑的視線,隻能瞧清圓鏡的一個大概輪廓。圓鏡的背麵隱隱透出那隻妖獸或花朵。

其實,她在心裏拒絕這麵圓鏡,隻因了母親,從小到大她都不願讓母親失望,而且腳底板的胎印記的確發出了奇怪的信號。讓她不得不有幾分憂心。但很怪的是,自從回到足村,腳底板下就沒有什麼了,一切好像恢複了正常。然而,她隱約覺著不安,有股神秘的氣息繞在自己周圍,繞在整個足村周邊。這讓她想到丸子的怨死。丸子的腳底板的胎印記沒她那麼明顯,可一旦變色,無情的災禍就會降臨頭上。丸子的死,絕非偶然,應是必然了?她不能肯定足村所有人都有這個胎印記,可在童年的夥伴中,她瞧見的大多數玩伴,腳底板都有或明顯或淺顯的足印記。這難道是足村的地理風俗形成的一種遺傳?然而這跟命劫又有何關係?……

連小莓腦裏很亂,想以科學的方法來自己闡釋,可她念的這點兒書本,根本無法替她找到合理的論據,來推倒現實或以往存在的一些事實。且不說丸子的怨死究竟是怎麼回事,在她的記憶中,足村許多人都死的離奇。她給童晶晶和黃雲講的鄭大通父輩幾兄弟的事,就很詭異,當時人小,不明白整個事情,可那一年足村都籠罩在恐怖的氛圍中,連空氣都帶著陳腐的味道。他們一起上學的夥伴都不敢單獨走山村小路,天一黑就跑進屋,躲在屋子裏。盡管大人們裝作無事,可天剛黑,他們就從地裏趕回來了,腳步也變的匆促。要是逼不得已在夜晚趕路,那非得叫上幾個人,合夥同行,不然誰敢一個人夜行……

可是連小莓有點弄不懂,既看不見什麼,又沒任何人撞見過什麼,人們在避諱躲著什麼呢?一個正午,太陽火辣,兩個夥伴來叫她出去玩耍,於是她跟著他們來到一處陰涼的樹林裏,在地上找著小蛐蛐蟲。找著找著,連小莓就感覺周圍起了一層薄霧,兩個夥伴不見了,她著了慌,四處尋找二個夥伴,可這片樹林,隻有她一個人。耳邊呼呼的風聲刮了起來,她突然發現自己站著的這片樹林正在以驚人的速度遠離足村……

睜開困倦的眼,連小莓醒了過來,她哪裏也沒去,仍躺在床上。從窗外透進來的光,給昏暗的屋子增加了光明。

她試著立起身來,卻感到四肢酸軟,仿佛她走了很遠的路,身體已經疲倦了。

早上洗漱時,連小莓在鏡子裏看見自己的臉色很差,於是她想用化妝品遮蓋,童晶晶很大方的就把自己的保濕增白霜給她用。還說這是明星打廣告的品牌,效果很好,比昨天鄭財主買給她的好不知多少倍。連小莓這才想起鄭大通送給她的一套化妝品和幾件首飾,今天他來了一定讓他帶回去。

連小莓打算今天帶黃雲和童晶晶到五柱山玩。他們剛吃完早飯,鄭大通就來了。一說到五柱山玩,鄭大通樂了。於是四人簡裝出發,剛出足村的山丘,就碰到了一個人。那人竟是噗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