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連小莓帶著童晶晶黃雲去了河裏,前一天他們就在談論大紅河蝦了,連小莓就想到河裏捉些蝦蟹回來,讓二人嚐嚐正宗的天然河蝦河蟹。拿了網兜,鐵鉗子,小水桶等工具,他們就出發了。
小溪河就在村子一旁山丘下麵。連小莓說小溪河對麵還居住著一些人家,其中噗鴨子的家就在那麵,小時候每次去村校念書,她都會在這麵喊噗鴨子一同去上學。
黃雲望了望對麵,是一片呈四五十度的斜坡,在稀疏的樹林裏可以看見幾點房舍的影子。想想那個痞相的噗鴨子出生在山裏,卻在外麵幹著違背上輩人淳樸厚道的事兒,他就覺著世事人事的變遷不測。
他們來到小溪河邊,歇了一會,就開始挽著褲腿下河了。此時已是仲秋時節,盡管太陽還是那麼火熱,可溫度明顯不如炎熱的夏季,加之足村在山裏,他們一下河,便感到河水涼幽幽的,一股冷氣鑽進了腿肚子。
“呀,這麼涼。”童晶晶忍不住收住雙腳,跑上了岸。
連小莓也覺河水冰涼,但她知道隻要堅持一會,適應了河水溫度,就沒事了。她貓腰在河裏摸著貝殼螺絲,一邊摸著一邊說:“晶晶,你還吵著要吃紅蝦,怎麼現在不敢下河了。”
童晶晶看著清澈見底的河水,一想到剛碰到河水的那股冰涼,就身子發寒,“哼,你別得意,等會太陽曬熱了,身上暖和了,我再下來,讓你看看我捉蝦子的本事。”
“你就盡力的吹吧。”連小莓不再理她,將摸到的貝殼螺絲堆放在河邊石頭上砸碎。
“小莓,貝殼螺絲都是活的,你怎麼弄死它們?”黃雲雖無菩薩心腸,可也懂得愛護大自然生物的道理。
連小莓笑著說:“記得小時候,我們就這樣砸了貝殼螺絲,用來逗引蝦蟹。你以為還真的伸手在河洞裏捉麼?”
“不可以麼?”
“當然可以,不過河洞裏常常有水蛇出沒,稍不留神就會咬到手,而且河蝦有兩隻鉗手,容易紮傷人,河蟹的兩隻大夾子,也厲害著。噗鴨子就被河蟹夾破了手指,流了好多血……”連小莓有意無意的說著,很快就把貝殼螺絲砸碎完了,然後放進網兜裏。
做好這一切,連小莓看了看河麵,就涉水來到一塊河心的石頭上,現在不是漲水的季節,所以石頭高於河水,而且沿著石頭下方正有個渾濁的深水氹。連小莓就小心翼翼地把網兜放進了深水氹裏,然後將係著網兜的繩子用一塊小石頭壓住,人也躲在石頭後麵。
黃雲則握著鐵鉗子在河裏尋找爬出河洞的蝦蟹,連小莓告訴她,隻要看見了蝦蟹,伸著鐵鉗子一夾,就能輕易將其捕獲,不過動作要快,慢了蝦蟹就跑掉了。
沒多久太陽已經照到了山丘底的溪河,河水泛起銀銀的光芒,三個年輕人在河裏興致正濃。
連小莓像個獵人,盯著河裏,守候著獵物落網;黃雲握著鐵鉗子,在河裏四處尋找著;童晶晶也已下河,這兒伸手摸一下,那兒伸手抓一把,一路上,帶起許多泥沙,河裏的魚兒蝦蟹都嚇得快速地跑的跑,躲的躲。
然而,誰也沒注意到出現了一塊陰影,那是一塊陽光普照不到的地方,奇形怪狀的一小塊,正在那個深水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