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禦琛彎身,將她抱起:“那我對你負責。”
安然環抱住他的脖子,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看著他的側顏,頭慢慢的靠在了他的肩上,閉上了雙眼。
雖然所托非人,可她現在,真的很需要這樣一個寬厚的肩膀來讓自己依靠。
因為心裏,真的荒涼。
“你這樣,你的安心又要難過了。”
“我若不這樣,你難道就不會難過了?”
安然凝眉,未語。
“喬禦琛。”
“嗯。”
“今晚你雖然幫了我,可我不會感激你的。”
“我知道。”
“我對你的恨,半分也不會減少。”
喬禦琛凝眉:“沒關係。”
“我沒有辦法不恨你,因為,如果當年我媽媽沒有死,我沒有坐牢……那我不會過上現在這種生活。”
喬禦琛沉默著,慢悠悠的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頭。
兩人就像是一道風景。
她枕在他肩上,聲音似是悠遠。
“我不會原諒你,不會原諒安家人,不會原諒……那晚毀了我一切的那個人。”
喬禦琛眉眼間帶著悲傷:“那個人?那個人是誰?”
想到那夜地獄一般的折磨,她環抱著他脖子的手緊了幾分。
“一個……畜生,別問了。”
這之後,她不再說話。
他將她抱回到車裏,讓司機下車,他親自開車載她來到醫院。
檢查過她的腳踝後,並沒有很嚴重。
醫生給她上了藥,包紮,讓她這幾天,盡量不要用到自己的腳,這樣用不了幾天就能康複。
車開到家門口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喬禦琛將她一路抱回了房間,放到了床上,將被子扯到了她身上,蓋好。
他坐在床畔,就這麼靜靜的凝視著她。
看著她的睡顏,他的心髒像是漏跳了一個節拍。
剛剛在醫院,醫生給她治療的時候,她硬是沒有喊一聲疼。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堅強的……好像真的不需要人來疼一般。
可是,他心裏卻很清楚,沒有人比她更脆弱。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眉心微微蹙起。
他要怎樣,才能溫暖她?怎樣,才能讓她不要那麼痛。
第二天,安然請了病假。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喬禦琛強迫她請了病假。
為了防止她自己偷偷跑到公司去。
他特地讓譚正楠將公事也搬到了家裏來處理。
因為她的傷需要養,他還從家裏調來了一個傭人和一個廚師。
早上吃過早飯後,安然足足的在床上睡了一上午。
中午,喬禦琛推門進來的時候,見她還在睡。
他走過去,將她的被子往下扯了扯。
她睜開眼看著他,似是睡迷糊了。
“再睡要睡傻了,起來吃午飯了。”
“已經中午了嗎?”她慢悠悠的坐起身。
“不然你以為呢,我第一次發現,你還真是個懶蟲。”
安然打了個哈欠:“覺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越睡越多的。”
喬禦琛對門口道:“進來吧。”
門口,阿姨端著午餐走了進來。
安然看到又是油膩膩的補湯,她蹙眉:“我不想喝這個。”
喬禦琛看向阿姨:“你先出去吧。”
傭人將午餐給她在床上擺好後,離開。
喬禦琛走到床邊,端起碗拿起勺,盛了一口湯吹了吹,遞到她唇邊:“必須得喝,傷筋動骨本來就要好好的補。”
“我隻是崴了一下腳,沒那麼誇張。”
“小病不養,就是在給大病提供傷害自己的機會,聽話,張嘴。”
安然打了個冷顫,覺得有些起雞皮疙瘩。
“怎麼?”喬禦琛看她:“是廚子做的不合你胃口?那我這就下樓開了他。”
他放下碗筷,作勢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