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了一眼,眉心微挑:“無事獻殷勤,安大小姐,說吧,你又想整什麼幺蛾子了。”
“然然,你誤會了,我是來找你求和的。”
“求和?”
“大家畢竟是一家人,一直這樣鬧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我代表爸和安家人,想來跟你談談。”
廚房裏,喬禦琛拉動門把的手沒有動,在聽兩人的對話。
“想要跟我談,先償了我媽的命再說。”
“然然,你不能這麼偏激,雪姨走了,我們也很傷心,你不能因為心裏難過,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我們的頭上,這件事……”
安然冷笑,她有的時候,還是挺喜歡看安心演戲的。
演的像是真的一樣。
“這件事沒的商量,”她吃了一口米飯,表情愜意。
“那些衣服,你一會兒走的時候,都帶走,我不需要。”
“我沒有想要羞辱你的意思,這些衣服都是我親自去給你選的,我隻是想要得到你的諒解,我們姐妹之間,可是同用一個肝的,難道真要繼續這樣老死不相往來下去嗎?
當年……禦琛因為我將你送進監獄,是我不好,沒能阻攔,可你跟禦琛相處了這麼久,也該知道他的脾氣了,他決定的事情,誰能改變。
我這樣說,不是要把責任都推卸給禦琛,那時候禦琛不認識你,不了解你,他也不是故意的,這真的是很大的一個誤會,然然,我們就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不行嗎?”
安然冷笑,看向廚房:“老公,你去拿個碗,怎麼這麼半天都不出來。”
喬禦琛拉開門,走了出來。
他將碗筷放到了安然對麵的位置,自己回到了安然身邊坐下。
安然笑著看向安心:“姐,快坐吧,嚐嚐這飯菜如何,這可是我家老公親手做的。”
安心目光怵然落到了喬禦琛的身上,有些驚訝道:“禦琛,這是你做的?”
喬禦琛沒有回應,隻是道:“坐吧。”
安然看向喬禦琛,臉上滿是幸福和甜蜜。
她給喬禦琛夾了一塊芹菜,放到了他碗中。
“老公,你手藝又漲了,這芹菜真的是比五星級大酒店的廚師做的還要好呢。”
她說完,換了公筷,給安心也夾了一塊:“姐,你嚐嚐,也給點個讚吧。”
演戲而已,安心願意演,她就陪著好了。
大家一起演戲,這出戲才能更矯情,更惡心。
反正日子還長,總不會一下子就消磨掉的。
安心的一整張臉,已經有些鐵青了。
安然還並不滿意,她夾起一塊肉,遞到了喬禦琛的唇邊:“老公,啊……”
喬禦琛凝眉:“你自己吃吧。”
“不行,我要喂你吃,”她聲音綿軟,分明就是在撒嬌:“快張嘴嗎。”
喬禦琛未動。
安然壞笑:“老公,你自己選吧,是要這樣吃掉呢,還是要我放到嘴裏喂你?”
安心腳步默默的向後退去一步。
臉上的表情滿是淒楚。
“然然,禦琛……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些事情,就不在這裏吃飯了,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她說完,腳步慌亂的就要往外走。
安然站起身,走過去,將衣服袋子提起:“姐,把這個帶走。”
“不用了,這是我給你買的,你好好穿,以後遇到適合你的款式,我會再幫你買的。”
“姐,你以前怎樣做的,以後還是怎樣做吧,你忽然間這樣,我會不適應的。你放心,我現在已經不需要撿別人的衣服穿了,我老公可是這北城赫赫有名的喬禦琛,想要穿什麼都隻看我高興而已。”
她說完,硬是將衣服塞進了她手中。
“姐,以後你就多多的打扮一下自己,本來身體就不好,如果再不打扮的話,你看起來,有點兒像是鬼,這樣可怎麼嫁的出去呢。”
安心眼眶中,豆大的淚珠在打滾。
她咬唇,聲音哽咽:“那……我就先走了。”
“姐,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安心望向喬禦琛,目光裏帶著悲痛欲絕,轉身離開。
喬禦琛凝眉,起身,看向安然:“這樣你就高興了?”
“嗯,特別高興,隻是看起來,你好像不是很高興。怎麼著,心疼了?她應該還沒有走遠,如果你心疼,可以隨時去追,你放心,我不阻攔你。”
“安然,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別……”
“我坐了四年牢,”她看他,眼神犀利又冰冷:“如果這四年間,他們哪怕有一個人有那份仁慈之心,想到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都是可以把我從那裏麵救出來的,可是他們誰都沒有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