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久以前，蘇說曾和孫子寧一起逛街是看家街邊櫥窗裏的那套潔白的婚紗挪不開眼。
還記得當時孫子寧說了什麼嗎？
他自己已經不記得了，忽略了她眼裏熄滅的那一道光，從此錯過了兩人未來的可能。
“我會讓你體麵的出嫁……”蘇說半夜驚醒時腦子裏隻剩這麼一句話。
最近頻繁的夢見一前的一些瑣事。而就在剛才，突然夢見了自己與孫子寧關係改變的轉折點。
那句話當時讓自己有多受傷，愛慕他多年的自己原來在他眼中算是累贅般的存在。
我需要的不是體麵的出嫁，而是你願意。
“阿說，你是不是做噩夢了。”身側的李離雲察覺到蘇說的異常。
“沒有。”蘇說閉上眼睛，那已經是過去了，現如今想起又有何意義。
“阿說，你不信任我。”李離雲非常介意什麼都不願說的態度，即使人在自己懷裏，卻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遙遠。
“隻是突然記起了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本想問下去，可自己又又什麼資格呢，自己還不是一樣隱瞞了，她不願說與自己沒有說，不是一樣嗎？
“不能實現的祈願，就不要念想了。”
時隔一個月，她倆又見麵了。
“為什麼？”那深埋在角落的不舍在隱隱作痛。二十年的感情和最後那句祝福，她早該明白。
“那麼你要離開？”
“離開？去哪？”
“回到他身邊。”
“我……”
“欺騙自己真的好嗎？”
眼前的蘇說已慢慢模糊不清，隻留下這句話和還在原地發呆的她。
“我沒有。”
剛從樓下端早餐上來的李離雲一進門就聽見這麼一句話。趕忙放下手上的托盤，走到床邊將蘇說摟入懷裏。
蘇說一直重複的說著那句‘我沒有’，卻不醒來，這讓李離雲有些擔心。
自己唯一能猜測的是，蘇說她是不是想起當初被冠謀反之名被賜毒。
“我沒有。”隻見蘇說猛地睜開眼定定的望著床頂。
“阿說，過去了。”
“怎麼可能過去。”如果可以過去，那三年時光為什麼不能原諒徐雨。
說到底就屬她最自私。
“和我去南城。”
“去那之後呢？”
“……”去那之後呢，他又能如何，他隻是一個沒有權勢的少主。
身份尷尬的他，無權無勢，在南城能護下蘇說嗎？
蘇說此時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離雲，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明明已經放棄，如今心底的那不舍又是誰撩撥起來的。
兩人再次上路時，隻是相比以前，多了些沉默。
已經連續七日，李離雲察覺到蘇說每次睡著必做噩夢，醒來之時那呆滯的眼神，口裏的細碎的話語。
“阿說，阿說，不要嚇我。”
“離雲，不趕路嗎？”蘇說看向李離雲的目光又是如此清明，讓他懷疑剛才的是自己的錯覺。
每日在夢中所見，她早已分不清夢境與現實，那夢境中的微笑，始終聽不清的話語，到轉身離去的背影。直到最後清醒後李離雲憂愁的麵容，她才明白，一切都是自己在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