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狩獵結束。這次狩獵對眾位皇子來說都很重要,尤其是這次狩獵的發起者——宮錦。宮錦之子六皇子雲琉璃不負眾望在此次狩獵中嶄露頭角,被玄真帝當場封為璃王。念在其年紀尚小,特允留在宮中。至於封地,玄真帝雲悠揚意欲將地勢偏東的邳州分在六皇子名下。
宮錦回到永樂皇宮立刻召來孟啟到如錦宮議事。孟啟得令趕到之時,宮錦已在宮中備好了茶水等候。
如錦宮是玄真帝最寵愛的妃子的宮殿,雍容華貴自不必說。擺飾的物件,隻要別的妃子宮中有的如錦宮內一定有,別的宮殿沒有的如錦宮中也是樣樣不缺。宮中的妃子無一不羨慕如錦宮中這位寵冠後宮的絕色佳人。
隻是,此刻佳人滿麵愁容,纖細的玉手熟識的將茶盤上的紫砂茶盞添上滾燙的沸水。嫩黃的茶葉在杯中隨著沸水的注入翻滾,慢慢的舒展開來,仿佛水中的仙子將將蘇醒般伸展著懶腰。輕柔的、緩緩的,一股清香自茶盞中彌漫開來。
孟啟上前行禮:“草民孟啟參見錦妃娘娘。”
宮錦擺手示意他起身,又指了茶案另一旁的空位,孟啟得了指示沒有推辭扭捏直接走到座位跟前坐下。宮錦端起一杯剛剛沏好的茶水遞給孟啟,孟啟順勢接過吹走嘴邊的茶葉輕抿一口,道:“好茶。”
“好茶與否,需得看同飲之人。哪怕是清水隻要與相知同飲也勝似清明雨前的新茶。”宮錦隨意擺弄著茶案上茶具。一襲純色紫衣羅裙,外搭一件金絲罩衣,罩衣之上覆滿盛開的牡丹花。顯得衣衫之下的佳人除了絕豔之上又增添了幾分雍容。
“娘娘所言極是。”孟啟附和。“我看娘娘氣色不好,可是隨君上狩獵之時勞累到了?”
宮錦:“是有些勞累,不過不打緊。此次璃兒能替本宮長臉,多虧了孟護法的教導。隻是,君上將璃兒的封地劃分在哦邳州,我有點不安。”
孟啟放下手中的茶盞,神色沉下了幾分:“此話如何說起?”
宮錦:“我懷疑君上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封王之名將我和璃兒打發出去……”
孟啟一驚,隨後又恢複常色:“不可能!”說罷朝四周警惕的瞅了一圈,繼續接著道:“聖女離開南禦十二年多不曾回去過,不會有人起疑的。”
玉瓊四國皆知,南禦國的聖女早在十二年前就失蹤了,下落不明。也有可能早已遇難,不在人世。要不然,何以十多年來不曾回去南禦掌管祭祀?
每一代南禦聖女都是由上一代南禦聖女舉行祭天儀式之後選出南禦國純淨聖潔的女子擔任。恰巧,這屆聖女的人選落在了南禦國公主南宮錦的身上。南禦舉國歡呼“聖女千秋萬載”之時,皇室愁容滿目。因為作為聖女就意味著從此孤苦伶仃一人一生。當年還是小皇子的南宮玨不忍姐姐受苦,為南宮錦收拾好了行囊,以遊曆之名助她逃出來南禦。
往事既遙遠又清晰的湧上了南宮錦的思緒裏。當年她在即將接任聖女一職之前,說要遊曆一番,帶著一位護衛離開,隻是自離開之後再未回還。她沒去刻意打聽她離開之後南禦的情況,倒是道聽途說了許多。也能想象的到自己的父母兄弟一定在忍受著各大家族的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