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石對她故意提及玉小姐的事並不在意,走到一旁的水缸前,撥弄著水麵的睡蓮說:“作為你的舊主,本宮好心提醒你幾句,別把主意打到齊國公主的肚子上。”一句話,先是用舊主二字頂了回去,又點明懷苡書還是齊國公主的身份。錦石說這句話,從頭到尾沒有正眼看著沈蕖之。
“本妃做什麼,不勞玉小姐提醒。”
“這孩子,關係你們辰王府的前途,你要動,就動吧。”
“辰王可不止他一個女人,誰都有機會生孩子。”懷苡書能懷上,自己自然也能,辰王的第一個兒子,必須是自己生的。
“關鍵是你現在懷了嗎?”錦石繞到她的身前,用著疑問的語氣看向她。
沈蕖之下意識盯了一眼錦石的肚子,也嘲笑的回答道:“上官家的女人,想必都懷不上孩子吧?”沈蕖之不知道錦石並非上官家的女子,按著傳言,南朝上官皇後是石女,想必,她的侄女也是不能生養的吧。
錦石聽完這句話,大腦運轉的一番,才反應了過來。原來在別人眼裏,是擔心上官家的女人不能生育啊。也是,上官皇後的確是不能生育沒錯,而且上官家家譜看來,的確上幾輩女子都不能生育,男子香火也少的可憐,難怪上官家也就上官既明一個兒子。錦石在心裏恍然大悟,為何秦意平日總是關心自己的身子……
“上官家的事,還輪不到你過問。”
“心虛?”
“本宮從不心虛。”錦石說完此話,轉身便欲離開,沈蕖之在身後叫住了她,“上官錦石!”錦石半轉過頭,等著沈蕖之的下文,沈蕖之靠近錦石的耳朵,將聲音壓得很低道:“你回不去厲城的。”說罷,沈蕖之笑了一聲,向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看到沈蕖之離開,錦石站在原地,將麵紗蒙在臉上,然後將手收回到披風下,披風下的雙手偷偷捂著自己的肚子,她咬緊牙關輕聲道:“我若回不去,必拉你墊背!”沈蕖之小人得誌,若她敢在常溪城破壞玉家的計劃,錦石必定不會放過她的。
此刻,顧雲瀲出現在了這小園子裏。錦石看了看,這本就是去懷苡書房間的道路,顧雲瀲出現在此處是自然的,“恭喜三皇兄。”說罷,錦石想繞過顧雲瀲離開,剛走到顧雲瀲身邊時,雲瀲開了口。“錦石!”
“三皇兄莫要如此稱呼。”
“父皇關注著玉家,你,處處小心。”
聽到顧雲瀲提起玉家,錦石有些惱怒,“玉家與辰王殿下從來沒有瓜葛,玉家的存亡也不勞辰王掛心。”
雲瀲看著一臉嚴肅的錦石,立刻開了口:“錦石,本王,本王若把那些鋪子還給你,你能原諒本王嗎?”
“別!送出去的東西豈有還回來的道理,況且我從未怪過何人,何談原諒?”錦石與顧雲瀲距離很近,聞到了一些酒味,倒是想不到顧雲瀲舍得將鋪子還給玉家,不過還不還也沒有意義了。“果真是大喜事,辰王殿下今日喝的不少啊。”
沒想到,顧雲瀲抓著錦石的肩膀:“本王都主動求原諒了,你還想怎樣!”
錦石被這舉動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很快就恢複了鎮定,試圖掙脫顧雲瀲的雙手,誰知越掙脫顧雲瀲越用勁,“顧雲瀲,你放開!”
“辰王殿下!”
這突然的一聲辰王殿下,讓顧雲瀲立刻恢複的神誌,錦石趕緊走開幾步遠,理了理自己的披風和麵紗,她這才看清,方才招呼顧雲瀲的是郭家大公子,也就是曾經思慕過自己的郭知餘,錦石看到他之後,將頭埋得很低,不敢開口說話。
“家父說辰王妃懷了身孕,命知餘來看看園子裏的情況,知餘多安排了一些下人來伺候,既然辰王殿下已經回來了,知餘便告退。”一番話,郭知餘倒是說得十分體麵得當。
顧雲瀲端正的站著,溫和有禮道:“有勞郭大人一家了。”
郭知餘行了禮:“知餘告退。”
郭知餘正要退下之時,恰路過錦石身旁,在她麵前停了下來:“看姑娘穿著氣質不俗,不知姑娘尊駕?”
錦石看著有禮的郭知餘,自是知道他已然看出自己是誰了:“信王之妻。”
郭知餘沒有任何反應,行了一禮道:“知餘方才不識,請王妃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