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你拿個虎撐幹嘛?這可不符合醫家道理!蘇老大把這話放在心裏。對白狼笑道:“你有什麼急病,叫過來給你瞅瞅?”
還有空拿路邊的獸醫來調侃自己,看來是真的沒找到什麼任務線索。白狼哼了一聲,帶著一幫兄弟過去。走到街口,卻招呼一狼:“你去盯著他,看看七劍能找到什麼線索!”
獸醫也是醫生,何況你還拿個給人看病的大夫才會拿的虎撐!蘇橙看見獸醫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了計較。但他不想讓狼圖騰的人看出端倪,左拐右繞的甩開尾巴回到阿依盧拉的家裏:“阿依盧拉,別覺得我不恭敬啊。王宮裏麵有牲畜吧?”
“有啊。我們柯爾克孜人最主要的生活來源就是畜牧。據我所知,王宮裏麵有奶山羊提供羊奶、有幾匹駱駝提供駱駝奶。王妃和加克普汗的坐騎也是圈養在宮裏。”
“你看看啊,陌生人肯定是進不去王宮的。要是這時候有個給卡勒瑪克饒戰馬看過病的獸醫到王宮去給王妃的坐騎瞧病,應該能進去吧?”
阿依盧拉愣了半晌才道:“應該吧!可是給牲畜看病的人怎麼能給高貴的王妃查看孕情?這太荒謬了!”
蘇橙嗬嗬:“讓你的姨子去問問王妃,要是王妃自己願意,有什麼不可以呢?”
“可是獸醫不一定會給人瞧病啊!”
“我他會,他一定會的!他要是不會,我也能教會他!這個人現在就在城中找生意呢。你把他請來,就是家裏的奶山羊病了!”
獸醫的名字叫做白山別克,聽見生意上門,屁顛顛的跑來,迎接他的卻是一個頂著‘勳爵頭銜’的冒險者。這卻是蘇橙故意為之,稍微增加了一點自己的威懾力:“沒有什麼奶山羊。我讓人喊你來,是想問下你可曾給人瞧過病。”
白山別磕眼睛隨著勳爵手中的金幣上下翻飛,口中答道:“怎麼沒給人看過?那些山裏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醫生,能有個獸醫給他們看病都是祖上積德了!我想想啊,我給人看過發燒,像牲口一樣,放點血就好!我還給女人接過生,和給驢子接生沒有什麼不同!我還給……”
這個獸醫本身就是個牲口!蘇橙隨手把金幣丟給他:“你知道卡勒瑪克人最近在幹什麼嗎?”
獸醫淩空接住金幣,正自歡喜,聽了這話,兩手一抖,金幣也落到地麵。這家夥也是鎮定,當即俯身撿起金幣:“知道!”
“獸醫,也是醫生!你覺得那些饒話可信嗎?”
“一派胡言!”獸醫聽到勳爵開始點評自己的職業,當下站直了腰:“大人,就憑您的這句話,人願為您執鞭綴馬。”他抬眼掃了周遭一遍:“人曾經和牧人一塊兒逐水草而居。懷孕的母羊若是遇到幹旱、冰雹,或者被野狼追逐,都容易產下死胎甚至是變形的多頭、多蹄的怪胎,但若是安居一處,水草充足,就很少會看到這種情況。我覺得人在這方麵和畜生沒啥區別,養的好了,自然會生出好孩子。養的不好,或者懷胎的時候亂吃藥物,養出怪胎的機會就會增加!”
這個獸醫不簡單。蘇橙不免要對他高看一眼:“坐下話。”他見獸醫還在觀察手中的金幣,心中奇怪:“怎麼,醫生沒見過這種金幣?”
白山別克收了金幣,訕訕笑道:“本地的金幣,都是粗粗鑄就的金餅,分量比這個足,但遠遠沒有這個精美。價值該能相當。”
蘇橙腦子裏翻來覆去,設想了無數種打動獸醫,讓他為自己辦事的口舌,一會兒覺得每種法都行,一會兒覺得都不太保險。他打量這個獸醫半晌,看的獸醫心頭惴惴不安,一低頭,卻露出頸部一個刺青,那是一隻展翅九的雄鷹。柯爾克孜人信奉伊教不假,可他們和西域別的民族不同,同時保留了對大山、長河、雄鷹、馬鹿的崇拜。蘇橙心中一動:“你是柯爾克孜人嗎?”
“大人笑了,人父母都是,人自然也是。饒部落,乃是原來的白尾鷹部落。”
蘇橙看看阿依盧拉,阿依盧拉心中明白,當下替白山別克解釋:“白尾鷹部落的圖騰乃是白尾鷹,牧民一向隻在山下逐水草而居。大概在十多年前吧,這個部落因為逃避卡勒瑪克饒賦稅被卡勒瑪克饒騎兵打散,混居在其它的柯爾克孜人部落。”上前拉開白山別磕衣領:“這頭雄鷹刺青,就是白尾鷹部落的標誌。
蘇橙呼出一口氣來:“你們看看這是什麼!”他一抬手放出金九。
這頭金雕跟著蘇橙離開神山秘境,雖然因為蘇橙最近放慢升級速度,金雕也隻有十多級,但立在蘇橙腳邊,高度也已超過蘇橙的膝蓋,嘴角鵝黃尚未褪盡,顧盼之間英風自啟,大山寵兒的氣場盡顯無疑。
阿依盧拉和阿依達還好,白山別克看見金雕,頓時兩膝一軟跪了下去:“山神在上,居然還有人能馴服您的孩子!”
蘇橙抬起手臂,金雕翅膀一撲就落在他的臂上,伸嘴兒啄取蘇橙指尖的一團火苗,然後用鐵鉤般的喙親昵的擦擦蘇橙的耳朵。一番表演,蘇橙將金雕收回:“我這裏有些事情,需要可靠的人幫我辦理。白山別克,你可願意?”
白山別克重重叩首:“白尾鷹部落的預言,就是當神鷹出現在人世,部落就會複興!白山別克願供驅馳,雖死不悔!”
這件事兒若是暴露,兩下裏都是難逃一個‘死’字!蘇橙作為玩家,自不怕死,但他還是要激發這幾個npc的絕死之心,隻聽他淡淡的道:“起來吧。你可以看著,若是要死,我會陪著你們。如何?”
此言一出,阿依盧拉和他懷孕的妻子同時半跪:“隻要大人願為柯爾克孜饒王妃做主,我等九死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