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弄的哭笑不得,說你呀你,流浪的小貓小狗哪有你這麼麻煩。我說吃壞了肚子,你還要給我付醫藥費的.他溫和的說沒問題。
我邊抹著眼淚邊狠狠地嚼著冰激淩,他笑著說,伊曉茉啊伊曉茉,看你吃東西都能感覺出生活的美好,你有什麼理由不讓自己好過呢?於是我問他,那你說究竟是相見不如懷念,還是懷念不如相見呢?
他做無奈狀說,就說你傻啊,來之前已經跟你講了,再告訴你一次,我的觀點永遠是,若不相見,何以懷念嘞?
後來中間有一個星期都不知他去了哪裏,手機聯係不上,QQ和MSN都不在線,我忍不住去了他的住處尋找,門是鎖著的,我失望而歸。我掰著指頭數著日子,卻一分一秒的數。我在QQ上給他留言,告訴他快點回來,如果他再不回來,我就一頭撞在冰激淩上自盡。我一遍遍的撥著他的號碼,撥到手機斷電。
第七天,傍晚,在青石街的路邊,我翹首張望,轉身之時,便發現那個提著行李麵色疲憊的Adam亞當,他衝著我微微的笑。我不能抑製住自己一個星期以來的失落寂寞和悲困,我撲向他,緊緊地抱住他,什麼也不說,哭的唏哩嘩啦,我在心裏默念著“淡漠而微疼的心”。他撫摩著我的頭,說你就是個傻瓜青年五保戶。我倚在他懷中抬起頭,看見他臉上有心疼的微笑。
他牽著我上樓,像牽一隻迷路的羔羊,邊走邊說,你的眼淚還真多。我坐在靠著他臥室窗子的地方,看著窗外的淮水發呆。不一會兒他端了兩杯熱咖啡來,說,喝點暖和些。我說你晚上不打算睡覺啦?他嗬嗬地笑,說你怎麼總是傻忽忽的。我被他說的莫名其妙,我突然想起應該問他究竟去了哪裏,為什麼聯係不上,為什麼如此疲憊。我一口氣問完,他隻是疲憊的笑,說,興師問罪啊。
我假裝生氣,並不看他。他並不繼續說下去,隻是一味的淺笑,我突然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天哪,我在做什麼?Adam亞當,他隻是我的一個普通異性朋友而已,他不是米堯,更不是我的男朋友。是啊,我為什麼要興師問罪呢,我還抱著他哭的唏哩嘩啦,伊曉茉,你是不是瘋了?
我倉促轉身看著窗外,喝下一大口咖啡,這味道十分特別,與我以往所喝過的二十幾種咖啡都不相同,顯然是因為口感更醇,且帶著茉莉香氣。沉默了好一會兒,我問這是什麼牌子的咖啡。他說,很好喝吧,是去年從卡薩布蘭卡回國時帶回的,卡薩布蘭卡的一家咖啡館老板特意送的,它的商業名稱叫“一見鍾情”。
哦,你去過的地方還真不少啊,今天是普羅斯旺,明天又是卡薩布蘭卡,看你這樣,巴成也就是一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嗬嗬,伊曉茉,你真的這樣看我嗎?他顯然聽出我內心的不悅,我竟然不知怎麼回答。
恩,很棒的咖啡,帶一點茉莉香氣,是我喜歡的感覺,這名字也不錯。我答非所問,但關於這咖啡的一係列,令我在瞬間又想起米堯,茉莉香型,一見鍾情,但很快閃了過去,我不願想起。
我依然不看他,也不與之對話,隻是看著窗外,但早已不知在看什麼,腦子裏是些七上八下的思緒,想著亞當不在的這一個星期,自己是怎樣的焦急與失落,他究竟去了哪呢,他為何像失蹤一樣,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我究竟為什麼要為他如此牽腸掛肚?想來想去終沒有答案,但有一點我很清楚,這一切絕非愛情。也許是因為米堯以及米堯之前的諸位男友,我似乎看穿了愛情,因此保有判斷。
一杯咖啡下肚,精神很快振奮,隻是頭部有微微麻木的痛。他拿出很多巧克力曲奇給我吃,說晚飯就吃這個吧。我翻他一眼,什麼也不說便開吃。亞當不愧是亞當,總是知道我所需要所喜歡的是什麼,曲奇的味道真是好極了,我本是多麼貪吃且好吃的一個女子。
茉莉香型的咖啡配上濃鬱巧克力曲奇,我愛死這樣的晚餐,吃的無比開心,關於之前的不快,此刻似乎拋在了九霄雲外。
他見我吃的那樣歡樂無限,笑的一臉明媚,我早說過他有一種明媚的笑,比太陽更明亮,照的人心裏生出曖昧。
伊曉茉,跟你在一起總會有種暖暖的感覺,就連看你吃東西都會覺得生活真美好。他淡淡地說著,我看他一眼,站起來說,好了,吃飽了,天晚了,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