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她那時候也是好勝心起來了,偏偏要跟夏寒棲走近一點,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這麼淡定自若。
可是這一試探,他還沒先跳腳。
晏靜瀾自己陷進去了。
夏寒棲模樣生得很好,劍眉星目,唇紅齒白,一雙眼裏總是碎鑽星光閃耀,好像藏著說不完的壞點子。
軍綠的軍裝套上,好像是全c國最英俊的軍人。
葉知秋有一點說錯了,那就是夏寒棲並不是什麼都不如他,最起碼,樣貌,甚至略勝他一籌。
隻是,他太自我,認為以貌取人的人,膚淺了些。
可是他忘記了一句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晏靜瀾自己,也不例外。
她坐在病床前,盯著沉睡的夏寒棲出神的時候,那雙星目霍地睜開,灼灼地鎖定她:“我好看吧?”
薄唇張合,似乎在邀人相親。
悄然,臉頰緋紅了一片。
她咬唇,驚慌得要跑開,誰知他打著石膏的兩隻手僵硬地伸出來,像僵屍一樣夾住她,邊夾住還邊叫喚:“嘶嘶——疼死了!”
她當然不能再掙紮,隻能停下來,害羞地低下頭,小聲說:“你碰到我了。”
夏寒棲臉皮真不是蓋得,一本正經地否認:“沒有呀,打著石膏呐!那麼厚,一點感覺都沒有,哪裏碰到了啊!”
病房裏微風拂過,雪白的牆壁映得她臉頰更加緋紅。
鮮豔欲滴的顏色驚豔了男人的眼睛,這一刻,他終於紅了耳根子,一向油嘴滑舌,忽然笨拙起來:“你——你真是,太好看了。”
沒有人不喜歡別人誇自己漂亮,可是晏靜瀾早已經對這種話免疫多年。
然而,這一刻,從他嘴裏說出來,不知為何,變了味道。
反而,有一種甜蜜包圍了她的心。
“真的麼?”她低聲,不可抑地問,問完,又後悔了,他會不會覺得她矯情?
夏寒棲哈巴狗似的狂點頭,“嗯嗯!比珍珠還真!”
下一秒,他臉頰落下一記甜美的吻,帶著少女的芳香,拂過他鼻息。
腦子裏好像一聲驚雷炸響,轟地一下,雷聲轟隆。
煙花簇簇綻放開來。他呆愣住了,等回過神來,少女已經跑了出去。
整個病房空無一人,隻剩下他在原地,呆若木雞。
那一刻,夏寒棲悔不當初,他應該反客為主,再把她抱住狠狠地親一次,這樣她就徹底服了。
隻是錯了一次,他再等了一星期。
等到的,不是晏靜瀾,而是,盛怒之下的葉家嫡長子,葉知秋。
“有何貴幹?”
夏寒棲眼睛都不抬一下,翹著二郎腿躺在病床上,葉知秋沉穩地邁進來,每一步都帶著大家之風。
他根本不將這個吊兒郎當的紈絝子弟放在眼裏。
夏家雖不可小覷,可放眼京城,夏家這樣的家族有多麼,葉家,卻隻有一個!
他們從來不是平等的。
他又怎麼敢跟他競爭。
晏靜瀾每每想起,心裏暖融融一片。
她知道,那是她一生的慰藉。
因為,一個從家族走出來的人,把她看得比家族還重要。
錯過,這輩子也許就遇不見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