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葉崢當即就皺了眉頭:“夏雪宜,你幹了啥?耳墜能掉到人家褲子上麵去?”
我摸了摸腦袋,還是有幾分醉,伸手抓了耳墜就走,他拉住我,忽然發現新大陸似的:“你喝了酒?”
我不悅地扯會袖子,不爽地問:“關你什麼是事?”
“我看你,是進教務處沒有進夠吧?”
葉崢淡淡地警告。
我不置可否:“是沒進夠,哪像你,進了好多次。”
葉崢伸手來抓我的臉蛋,萬國正伸手一抓,明明兩個人的手差不多大,但是他偏偏手指骨節好像延伸長了似的,將他的手包住了。
葉崢別有意味地凝著萬國正,淡淡地:“國正這大半年,進步,很大呀。”
萬國正頷首,很謙遜地模樣:“哪裏。”
“你喝酒了就不要到處跑,否則又被人看見了。”
他終於不打算跟我置氣,好言相勸。
我想了想,沒說話。
萬國正跟他們低聲道別,然後拉了我就走,完全猝不及防。
我聽見葉錚在後麵跟夏雪逸說:“國正這家夥,現在真的不一樣了!”
夏雪逸淡淡的,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從東非雨林回來的,能有幾個一成不變?”
我跟著萬國正往宿舍樓走,手心裏還攥著那枚耳墜,都攥出汗了。
我當然知道那枚耳墜是我的,因為……那是宋程送給我的。
當初在法國,夏雪逸幫他選了一枚鉑金耳墜,他留著,準備畢業的時候送給蘇雯雯,誰知,他們散了。
那枚耳墜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勿忘我!
隻是,我不知道自己會喝上頭,把它掉到國正の褲子上。
更不知道國正會跑過來送給我,……畢竟,夏雪逸必定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應該,知道什麼了吧?
算了,他根本毫無反應,宋程又走了,其他,無關緊要。
“阿雪……”國正忽然把我拉進花圃裏。
我一陣慌亂詫異,他卻又鬆開我,淡淡地,在月光下溫柔地看著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現在的你,過得並不好。”
我搖頭,“沒有,除了就像你看到的,我跟它掰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們?”他睜大眼,想必
是很驚訝了,當初暑假,他千方百計地要阻止我們呐。
可是,我卻沒有聽他的勸。
我自以為我可以改變一切,然而到頭來,什麼都沒有改變,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
原來……我一直都是錯的。
“你……”他忽然抱住我,驚得我差點叫出來。
“我早就知道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夏雪逸根本就是別有居心,他在學校亂來不顧及你爸爸的處境,分明就是跟你們家離心離德!”
他說得喋喋不休,此刻卻全然睿智到了極點。
我默不作聲,半晌,他放開我,拉住我的手:“阿雪,所以現在我有機會麼?”
這大概是所有偶像劇裏麵都會出現的台詞,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卻很想哭。
機會?誰又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我願意去彌補和補償一切,可是他卻決絕地放開了我。
良久,在我的沉默裏,國正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