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
班上頓時笑成一片,王若初那幫子女生嘲諷聲又想起了。
這回,不光是她們,就連幾個品學兼優的女生都捂著嘴偷笑了。
我勒個去,這立馬就丟大人了!
回頭誰再給我把這事兒傳到網上,我“花瓶”的名聲可就坐實了。
滅絕師太真是變態,我詛咒她一輩子相親失敗。
“對了,看到你們,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我還在心裏腹誹呢,她忽然又說道。
我心裏一驚,她不會要談我網上那件事吧?
老天爺啊,也別再玩我了!
我可不想當校園網紅啊!
清了清嗓子,她盯著文小寧平靜的眸子,一字一頓地說道,“顧慮到我們班兩極分化比較嚴重,在高考最後衝刺階段,我希望能夠組成以大帶小,齊頭並進的局麵。
比如說,我們班的夏雪宜同學,她昨天的藝考考得非常好,考進了京城舞蹈學院。
到時候,萬一在文化分上拖了後腿,即便是現在網上熱傳被破格錄取了,恐怕傳出去也不太好聽。
為了各位同學的前程,我做了個位置安排,希望大家配合。”
轟地一聲,我腦子裏炸開了花。
身子也不縮著了,直了起來,頓時跟文小寧的目光撞在一起。
彼此對視間,瞳孔裏泛出的情緒,顯露無疑,那是震驚悲傷遺憾裹挾著淡淡的憤怒和不舍,無數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一種奇妙難言的眼神交流,和心酸的難言之景。
我整個高中生涯的同桌啊,如今竟然要分開。
“小寧……”我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心裏自責和不舍越積越多,甚至有些傷感,前世高考完之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麵。
我不知道他家在哪裏,不知道他家裏的電話,升學宴甚至通知不到他人。
隻是後來聽人說在火車站遇到他,他去江城海工大了。
大學四年,在藝校交了很多吃喝玩樂的朋友,漸漸的,也就把這一個真心的,給忘記了。
重來一世,難道還是錯過了?
我情緒沮喪到了極點。
半晌無言。
他忽然妥了手,鬆了口氣,喃喃道,“那就搬吧,看你今天很努力,大概也是跟她想一塊兒去了。
她這個安排正合你意,搬吧!”
他這話一出口,我瞪著他,眼淚奪眶而出,洶湧澎湃一發不可收拾,把他徹底弄呆了,手足無措地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這麼愛哭,隻是一想到從此身邊就沒有他了,心裏好像頓時空了一塊兒,空落落的,不上不下,叫人難受極了。
前世我死在港城精神病院裏,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現在在班上四麵楚歌,連他都離開了我。
“我不搬!我說不搬就不搬。”
我趴在桌上強忍住聲音,低低哭起來了。
教室裏電視屏幕上已經放好了所有人的位置圖,現在全班都在班頭的一聲令下裏操動起來,隻有我這裏,還默默無聞地僵持著。
文小寧沉默著,坐在我身邊。
沒一會兒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