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和上次一樣的理由,要上廁所。他們三個隻是叫我快一點下去。不然可不會等我。
等他們走遠了,豆豆便自己出來了,歡快地跑過來摟住我的腰,說:“你總算來了。”說著還用可愛的小腦袋在我胸口蹭了蹭。
我摸了摸她的頭,問:“工具呢?”
她指了指路邊的草地,我過去一看,是一把鋤頭。
她癡癡笑著跟我說:“這是村裏張伯的,傍晚他幹活回來,我就嚇了一下他,他扔下鋤頭就跑了。”
我不由好笑,這小丫頭也不怕把人嚇壞。
“你的朋友回來了。”小丫頭說著便不見了。
我連忙蹲下,過了十多秒假裝自言自語說:“怎麼回事,一到這就鬧肚子。”
過了好一會,豆豆又出現了,說:“他們又回去了。”
看來他們是懷疑我了,就偷偷回來看看。還好被豆豆發現了。
我重新站起來,拿著鋤頭便要去挖豆豆的墳。剛舉起鋤頭,豆豆便攔住了我,說:“挖墳之前先對著墳拜一拜,這是規矩。”
我不由一愣,這丫頭讓我給她的墳拜一拜,這是想?嘉冶鬩稅傘?
“休想!”我堅決地把她拎開,一鋤頭就下去了。
她在我背後喃喃道:“姐隻是想圖個吉利嘛。”
我挖了一鋤頭,豆豆在後麵又不滿的拉住我:“你輕點,小心我的棺材,很貴的。”
我無?危壞?慢慢挖,可是小丫頭又不滿起??:“哎呀!你小心點,不要碰倒我的墓碑,那是我爸親手為我刻的!在這樣,信不信我咬你!”
我有點不耐煩地把鋤頭遞給她,說:“你來!”
“你別生氣,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她看上去有點委屈。
我又挖了一會。隻聽“鐺”一聲,看來是挖到棺木了。豆豆一下就撲到了棺材板上,摸著被我砸出的裂痕大哭起來:“嗚哇!我的棺材,嗚嗚…你還我的棺材!”
“沒是的,隻是一條裂痕而已。”我對她的哭鬧沒了辦法。
“你賠我棺材,你個殺人凶手。嗚嗚…”她邊哭邊罵。
“以後買副更好的給你總行了吧。”我無奈地說。
“好吧,那你一定要買最好的。”她停下哭聲,皺了皺鼻子說到。
看著豆豆今天的表現,我想今天的黃曆上一定寫著今日不宜開棺動土吧。
後麵泥不多,我隻好用手刨了。然後用鋤頭把棺蓋撬開。總算是看到了她的屍骨,壽衣已經化成灰了。能看到她胸口上有幾根斷骨,那應該就是當年車禍時的致命傷,隻是第一次見人的骨骸還是有點緊張,不過想想是豆豆的,也就安心了。
豆豆見我的眼睛一直在她骸骨上打量,滿臉通紅地跑過來捂著我的眼睛大罵:“大流氓,臭流氓,沒見過別人光著身子嗎?不許再看了。”我有點抓狂,誰愛看誰去看。
我掀開她的手,說:“我又不是狗,看你骨頭幹嘛。”
我牽起骸骨的手,便想要掰下小拇指,豆豆卻在我後麵喊到:“疼!”
我愣了愣,說:“我還沒掰呢,你疼什麼?”
“心疼……”她嘟著嘴說。
我隻好在骸骨的胸口中拿了一塊拇指大的斷骨出來,說:“拿這塊總行了吧。”
“也行,快把棺材封回去。”
我用鋤頭重心把棺蓋釘了回去。
重心填土時,豆豆倒是很高興,指揮著我倒:“幫我填些那裏的土,濕潤,對皮膚好,對,頭那邊多填一點,腳那邊不要太多,左邊填平一點,怎麼這裏也不平,笨死了。”我給屍骨填土,而屍骨的靈魂卻在旁邊指手畫腳地指揮著,這種場麵被人看到會作何感想。
等一切搞定,豆豆便化作白煙灌進了我手上的骨頭裏。
我感覺很新奇,便拿著那根骨頭搖了搖,裏麵傳出了豆豆的大罵聲:“別搖,信不信姐出去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