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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能找人打聽到情報嗎?”康如音心急如焚地跳腳,追問剛從局裏走出來的林嘉煦,靜夜背著工作包跟在康如音身後。
今天是工作日,但是對於康如音一大早六點鍾就打電話把睡眠中的靜夜喊去,白月還是表現了充分的不滿:“康大記者,這和約定好的不一樣吧?我和親愛的小靜夜還在美夢中,靜夜走了,我的被窩就冷了,更重要的是,沒人給我做營養豐富的早餐!”
“下次請你吃超級大餐補償?對對,你想吃什麼都可以,ok?”康如音倒也掌握了安撫白月情緒的好法子,三兩句話就把白月說服了,讓白月倒戈相向,催促靜夜出門去給康如音幫忙。
“趕快去吧,行了,頭發不用洗了,很飄柔很自信,臉也不用洗了,很幹淨很俊俏,還要幹什麼?喝水,啊,快喝快喝。”
白月充分起到了監督的作用,在五分鍾之內就把靜夜趕出門去,又給康如音打了一通邀功的電話,順便八卦:“康大記者那麼著急召喚靜夜,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件吧?”
康如音好像剛坐上出租車,對司機喊了一聲去哪裏,然後才開始講電話:“正好有點空閑時間,我給你講講,滿足你的好奇心,也算是答謝你的通情達理,一大早把幫你暖被窩的鍾靜夜借給我。”
康如音說這句話調侃話的時候,司機大哥嚇了一跳,從車前後方鏡裏悄悄打量她一眼,康如音衝他禮貌微笑,收起笑容,表情變得嚴肅冷峻。
“之前的無差別殺人事件,你關注了吧?那個犯人已經被捕了,但是昨天淩晨1-3點之間,又發生了一起作案手法極其相似的殺人事件,根據目前警方的初步調查出,應該也是無差別殺人事件。”
康如音一口氣說完,聽到電話那頭的白月明顯倒吸了一口氣,她等待了幾秒,見白月沒有打算說什麼,就繼續說道:“被殺的中年婦女手無寸鐵,在自己家中臥室被殘酷殺害,臉上被劃出好幾道傷口,身體被破開,犯人用非常凶殘的手法,像是在宣泄憤怒一樣地殺人。但是,林嘉煦跟我透露,沒有任何嫌疑人的證據,就連人證和視頻證據都沒有——”
康如音說到這裏,白月突然激動地喊起來:“是他?不,應該是他操縱的,他不會動手去殺那些無關的人,對於那些不相幹的人,他都是借刀殺人。”
“你說的是,那個家夥?行屍村,我們見到的那個家夥?”
康如音已經努力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耳尖的司機大哥聽到了,剛好前方路口的紅燈亮起來,把司機大哥嚇得一下子緊急刹車,康如音也整個人往前倒,額頭撞到前方椅背上。
康如音能夠猜到司機大哥此時內心的陰影有多大,他心裏一定暗暗叫苦,恨不得馬上開微信群跟他的出租車夥伴們吐槽一下今天一大早拉的客人多麼奇葩,一路上就是不停地嚇唬他。
行屍村那個紅眼惡鬼,康如音隻見過一次,還有一次是他留下的殺人現場,殘酷、可怕、戰栗、絕望,這是那個家夥帶給康如音的感覺,就像那時候聽到父親死訊一樣。
滿懷希望等著父親回家陪自己過生日,推開門,等來的卻是父親的屍體,冰冷、陌生、慘白、絕望。
這就是為什麼康如音有一種直覺:父親那次到村子裏追查真相,離奇死亡,跟紅眼惡鬼有聯係。
“那家夥殺掉的人,說是一名很普通的中年婦女啊,而且家裏也很簡單,聽說隻有一個兒子,因為晚上兼職打工到很晚,所以回到家才發現母親被殺。”康如音從林嘉煦那裏聽到這件事之後,立刻向主編提出要給她留出頭條新聞的版麵,打算拿到這條獨家新聞。
林嘉煦正在法醫部等待屍檢報告,因為現場證據沒有任何可取之處,隻能從屍體上麵尋找凶手的線索。
於是,才有了康如音帶著靜夜候在外麵等消息的這一幕。
林嘉煦搖搖頭:“怎麼會這樣呢,我們法醫部的同事也很驚訝,犯人用刀子在死者臉上劃了好幾下,要剖開死者的身體,也會花不少時間才對,但是,死者身上竟然沒有一點點犯人的毛發或衣物纖維,仿佛這個犯人真的是一個透明人,沒有血肉沒有腳印沒有指紋,不會在凶案現場留下一絲絲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