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女人叫蘇芳,已經跟家裏失去聯係近半年,而她的親生母親直到最近才嚐試聯係了報社,說考慮要登一則尋人啟事。然而,後來似乎遭到蘇芳繼父的反對,蘇芳的親生母親竟然又打電話到報社,說不登尋人啟事了。
一個正值芳華的女性失蹤半年,家裏人居然無動於衷,她就職的公司也從未探究原因。這麼怪異的現象,引起了康如音的興趣,或者用她自己的話說“是使命感,那是人命,每個人的生命都必須受到重視”。
“混蛋!就算你對蘇芳毫無好感,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你吃過她做的便當,銀行記錄也有她轉賬幫你還卡債的記錄。你這樣昧著良心,還算是個男人嗎?”
康如音氣得眼眶都紅了,靜夜怕她一激動,衝過去給那賤男一巴掌,趕緊拉住她的衣袖:“不如去問問蘇芳的領導?作為一名領導,說話應該會公正些。”
從蘇芳失蹤前工作的地方出來,康如音滿心氣憤,靜夜倒有些兔死狐悲的共鳴。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蘇芳公司的同事們對她失蹤半年的事那麼冷漠,說起蘇芳的時候,不是一臉嫌棄就是有些嘲諷的意味,靜夜突然想起本來快要忘記的企業工作經曆。
他不像同期那麼善於阿諛奉承,業務能力也比不上一些手腕高端的人,領導經常無視他的存在,同期們的勾心鬥角總是將他無辜卷入,常常將他推到麻煩事前麵,有時候還會讓他背黑鍋。
這一切,他隻能獨自承受,默默煎熬,直到最初對那家企業的希望全部消失不見,才下定決心離職。從公司走出來的那瞬間,他突然鬆了口氣,那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
蘇芳會不會也是如此呢?
靜夜猛地想到這一點,不自覺地脫口而出:“蘇芳會不會是故意失蹤?職場和家庭都沒有值得她留戀的東西,反而隻有令她痛苦的事情,她會不會是自己選擇離開?”
康如音倒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經靜夜這麼一說,有些遲疑了:“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但是我委托私家偵探調查過,蘇芳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人間蒸發一樣。這一點比較可疑,如果是自己出走,她應該會留下一些痕跡,比如乘車記錄、購物記錄和銀行消費記錄,但是這一切都沒有。”
找陰靈還更容易些,找個會跑會走會躲的大活人,真心不容易。靜夜沒辦法給康如音提供有用的建議,隻能安靜地幫她扛著攝像機。
“噗,好了,今天跑的地方也夠多了。雖然依舊沒有蘇芳的消息,但是至少對這名失蹤女子的身世情況有了不少了解,日後要寫關於她的報道,應該不難。這台攝像機也不輕,你辛苦了,我請吃飯吧?”
請吃飯?一杯咖啡要人累死累壞當跟班,這要是吃了她一頓飯,還不知道得幹多少活來還債呢。
“時間不早,今天就算了,我跟,家裏人約好回去吃飯。”跟白月約好了,要回去做一頓豐盛的晚餐給她吃。隻是,提到白月的時候,靜夜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竟然說了“家人”。
康如音會意地笑了,故意拉長聲音:“哦——那位未婚妻吧?明白,單身狗繼續回去報社加班,今天就給你特赦,早點回去二人世界吧!”
康如音說完,也不等靜夜反應過來,直接扛走攝像機,攔了一輛出租車就鑽進去。
等出租車啟動,她才從車窗裏探出腦袋提醒:“明天還要繼續去采訪蘇芳家人和以前的同學,記得早點到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