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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風陣陣
劉風笛比白月高出一個多頭,他稍微俯身,色眯眯逼近她,拿眼神上下掃視,戲謔道:“聽說你有驅靈法寶?藏在哪裏?是不是最私密的地方?拿出來讓我們見識一下嘛。”
孫妙雖然反感劉風笛這種浪子行為,但她也好奇白月憑什麼除靈驅邪,明明外表看起來就是一個十六、七歲弱不禁風的少女,美麗的臉蛋和嬌小的身材,無論哪一樣都跟驅邪除靈的那種人掛不上鉤。
白月厭煩地避開,後退,她很喜歡親近靜夜,喜歡嗅他身上獨有的氣味,對於其他年輕男子,她和以前一樣排斥。隻有靜夜,是特別的存在。靜夜的母親一定察覺到了這一點,才以玩笑的方式,在自己和靜夜之間牽上紅線。
“我家親愛的還在等我回去,下次鬼泣,一定讓你們見識我的能力,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的厲害。”白月握緊行李箱拉杆,想從劉風笛身旁擠過去,沒想到他竟然一臉陰冷地抓住自己的手不放。
“我懷疑裝神弄鬼嚇人的,會不會就是你?你製造出鬼泣,再謊稱是驅陰師,神棍騙錢?還是純粹小孩子的惡作劇?”劉風笛用力抓住白月纖細的手腕,咄咄逼人,孫妙假裝吃薯片喝可樂,不打算出手相助。
“嘖”,白月不悅地嘀咕一聲,心裏十分不爽快,沒想到惹上麻煩的家夥。
正煩惱怎麼擺脫劉風笛,小區陰暗的樹叢中竄出一個身影,徑直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跑來。
月光勾勒出這個人的輪廓、眉眼,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他的模樣清楚映入白月眼中,她忍不住驚喜地喊道:“親愛的,你來接我了?”
靜夜腦門上一撮呆毛隨風搖擺,再看他腳上還穿著拖鞋,白月忍不住想象他半夜三更發現自己不在家之後風風火火趕出來的情景。
說什麼“你的事我再也不管”“對我來說,睡覺才是最重要”,原來是刀子嘴豆腐心。回房間之後,靜夜一定留心客廳的動靜,大概是聽到自己出門的聲響,又在床上輾轉糾結了一會,最後實在坐不住才跑出來。
一想到最怕麻煩的靜夜,開始為自己擔心,做一些平日不會做的事情,白月心裏就美滋滋,嘴角也不禁泛開甜美的笑意。
“親愛的,我不在,你睡不著?”白月不給靜夜說話的機會,一下子飛撲到他懷裏,用腦袋蹭他的胸口,像小動物一樣嗅了嗅,果然還是靜夜的氣味最讓人安心。
淡淡的薄荷香中又有一絲橘子味,躺在這樣的懷抱裏,肯定會做美夢。
靜夜看了看孫妙和劉風笛,發現這兩人都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自己和白月,慌忙用手推開白月,解釋道:“這是我表妹,喜歡胡鬧惡作劇,說話就跟跑火車一樣沒譜。她最近失眠,晚上不好好睡覺到處亂跑,萬一她出了事,我不好向她家裏人交代,這才半夜出來找人。”
“哦?表妹?那麼說,鬼泣真的是她搞出來的把戲?然後又假裝是驅邪師來騙人?”劉風笛狡黠地質問靜夜和白月。
靜夜防備地將白月護在身後,擔心劉風笛覺得被戲弄後惱羞成怒、找白月麻煩。
白月小鳥依人地躲在靜夜身旁,突然表情驚恐,對劉風笛和孫妙喊:“你們聽!鬼泣!”
“啊!好像真的有怪聲!”孫妙驚呼起來,嚇得手中的薯片都掉了一地,條件反射地抓緊身邊的劉風笛。
劉風笛嫌棄地甩開孫妙,抱怨道:“我這件衣服是外國貨,花了不少錢海淘的!你那手拿過薯片,髒兮兮就往上蹭,哼,我要回家洗衣服,改天再找你們。”
劉風笛一邊心疼衣服一邊往家走,孫妙還疑神疑鬼地往身後張望,生怕不幹淨的東西跟她回家。
白月無視那兩個人,抬頭笑眯眯對靜夜撒嬌:“這麼晚了,我們回家吃個夜宵吧?”
吃吃吃?白月真是過分,把人耍的團團轉,讓人擔心得一夜沒睡好覺,竟然就惦記著吃?自己特地跑下來接她,為她解圍,竟連一句謝謝都沒有,還想使喚自己給她做夜宵!
“夜宵?我該吃早點去打工了!”靜夜憤憤地邁開腳,白月在後麵緊追不舍,一口一個“親愛的等等我”,喊得靜夜快崩潰,隻好回複一聲“別喊了我給你做夜宵吃行了吧”。
身後沒了聲響,卻忽然有一陣怪風吹來,風中還有猛獸咆哮的怪聲,靜夜一驚,急忙停下腳步回頭,一句“白月沒事吧”還沒溜出嘴邊,就看到她的臉無限放大,都快貼到自己臉上了。
“哈哈,別擔心,這股陰風是我故意引來,剛剛不就是這股陰風把孫妙和劉風笛嚇跑的嗎?你為我擔心的模樣,實在太可愛了,我才忍不住惡作劇一下。為了答謝你,本小姐親自下廚,給你做一頓能量滿滿的早飯!”
白月摟著靜夜的脖子,微涼的氣息撲在他臉頰上,弄得他癢癢的。
她的身體和氣息都是冰涼的,缺少溫度,然而她的小俏皮和甜美的話語,為什麼卻如此溫暖,讓人心底都癢癢的呢?
靜夜還盯著她的臉出神,就被白月拉拽著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