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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之家
從小巷巷口被白月一路拉拽到麥當勞,看著白月誇張地吃下兩個巨無霸套餐,靜夜才聽到想知道的真相。
“你看到的確實是本該死去的張曉娟,或者說和張曉娟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偶娃娃;至於被挖走心髒卻活了近十天的男人,他的身體並不是在短短幾個小時內腐爛的,而是從身體內部開始腐爛。”白月用紙巾擦了擦嘴角沾到的番茄醬,毫不介意剛剛吃了肉食地講述她調查到的情報。
靜夜搖搖頭,表示難以相信這種詭異的事情:“你的意思是,那男人的身體早就開始腐爛,隻是最後腐爛的是表皮,所以當腐爛到達表層的時候,我們才能發現他是屍體?”
白月點點頭,拿起大杯可樂吸了一口才說道:“或者說,他自己才明白已經不是活人而是死屍,也因此沒辦法再以‘行屍’的方式混跡於活人之中。不過,這些‘行屍’隻是受害者,將他們變成這樣的,應該是挖走他們心髒的犯人。”
“是女巫?還是吸血鬼?還是另外的犯人?被挖走心髒後身體就開始由內向外腐爛的男人是‘行屍’,那歐陽旭的未婚妻複活又是怎麼回事?算是什麼存在?”
對於靜夜連串的問題,白月得意地笑道:“小靜夜那麼好學,我肯定會耐心解答。歐陽旭的未婚妻張曉娟是‘活死人’,會呼吸會行走的人偶,可稱為‘走肉’;被挖心、漸漸腐爛的男人是‘死活人’,當死亡現象在他身上完全表現出來時,他便無法再以‘行屍’形態存在。”
靜夜想起滿街上彌散著的腐臭味、防腐劑味道,心裏不禁恐懼地懷疑,這座城市裏,與自己偶然擦肩而過的人們,到底有多少是真正活著的人類?又有多少是不知道自身正在腐爛的“死活人”?還有多少仿若重生卻隻不過是添加了防腐劑的“活死人”?
白月一口氣將剩下的可樂喝個見底,站起身,拖起行李箱,望著窗外說道:“不管是活死人還是死活人,他們其實可以歸類為‘汙物’,也是試圖違背生死定律、顛覆陰陽的不自然存在。活死人的靈魂已被吞噬,人性已散失,被死氣汙染;死活人的肉身已沾滿死人氣味,也被死氣汙濁。任由死氣汙染,後果不堪設想。剛才,我已經收到委托了。怎麼樣,你願意幫我淨化他們,讓陰陽平衡、萬物歸位嗎?”
靜夜驚訝地望著白月,明明還很稚嫩的臉沒有半點笑容,還真有點可靠的驅邪淨化師的架勢。雖然靜夜心裏還有許多疑惑,例如白月到底一直和誰保持著聯係、從誰那裏得到這些情報和委托工作的?但白月已經將她裝滿各種奇怪道具的行李箱交到自己手裏,靜夜隻好先將疑問留在心裏,拉起行李箱跟上推開玻璃門走出去的白月。
“我們不是去淨化歐陽旭的未婚妻嗎?怎麼往這邊走?”靜夜跟著白月走進之前他停留過的幽暗小巷,不解地追問隻疾步往前走的白月。
白月低聲說了句“到了你就知道”,便不再說話,直到兩人站在“女巫之家”前麵,白月才重新開口說話:“打開行李箱,我先給你準備幾道退邪符咒,免得我專心淨化‘女巫’的時候,你被她的爪牙所傷。”
打開行李箱,靜夜不得不感歎白月持有的道具之多,看起來像照妖鏡的鏡子、形狀奇怪的鐵製品、一捆與普通紅繩無差的繩子……
靜夜還在逐樣逐樣好奇地看箱裏的東西,白月已經用利索地畫好了幾張符咒綁在他雙手手腕處,叮囑道:“吸血鬼、掏心鬼,應該都是‘女巫’飼養的小鬼,也是她的爪牙。一旦它們要攻擊你,你就以手腕的符咒抵擋。”
為靜夜做好保護措施後,白月再無後顧之憂地抬腳踹開“女巫之家”的大門。大門一開,刺鼻的防腐劑和腐臭味馬上撲麵襲來,沒心理準備的靜夜險些把剛才在麥當勞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不知何時戴上了口罩的白月倒是氣定神寧,沒理會麵容猙獰喚出“爪牙鬼怪”的“女巫”的恐嚇,直接掏出匕首向她刺去,匕首上沾有事先準備好的靜夜的淨化之淚。
張牙舞爪的“吸血鬼”和“掏心鬼”上前阻擋白月,靜夜忙抬起綁著符咒的雙手擋住他們,碰觸到符咒的鬼怪瞬間消散成陣陣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