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鬼舞:最後的希望(2 / 2)

在白人積極備戰的同時,印第安人製作了大量帶有花紋和鳥類羽毛的鬼魂衫(Ghost Shirt)。他們深信這種由棉布製成的衣服具有抵擋子彈的神奇功能。每當舉行鬼舞儀式時,他們就穿上鬼魂衫來保護自己。

鬼舞傳播至蘇族,蘇族人對此深信不疑。族長坐牛(Sitting Bull)親自坐鎮主持儀式。軍隊的鎮壓絲毫沒有減弱蘇族人對鬼舞的狂熱。因此白人下令逮捕族長,取締鬼舞。從片中可以看到,大多數派去執行這項任務的警察是美國政府招募的走投無路的印第安人。他們舉著槍衝進自己同胞的家裏,用槍口抵著自己手無寸鐵的同胞,並殺死了族長坐牛。坐牛的其他族人逃離了他們的家園,來到大腳(Big Foot)的部落報告消息。然後,他們同大腳的族人一起和紅雲(Red Cloud)的部落彙合以尋求保護。

1890年12月28日,就在白人的聖誕節剛過去3天,白人軍隊找到了遷徙途中的大腳部落。重病在臥的大腳選擇投降,跟著白人回到了傷膝穀(Wounded Knee)。12月29日,白人軍隊要求印第安人在去往紅雲部落之前交出所有武器。大腳的隨身護衛是一個聾子,他沒有聽見繳槍的命令。當有士兵過來搶他的槍時,他拒絕交槍。混亂中,槍突然走火,白人將領一聲令下,傷膝穀大屠殺的悲劇開始了。白人殺死了手無寸鐵的印第安人300多人,其中大部分是婦女和兒童。在導演的鏡頭下,西部大草原上,白雪紛飛,屍橫遍野,幸存下來的幾個印第安人在慘死的同胞身旁哀嚎痛哭。1891年的新年成了印第安人的祭奠之日。

三、劫後重生

殖民者的暴行沒能扼殺鬼舞。正如片中主角之一野牛之愛(Love of Buffalo)所述:“盡管我看到了可怕的幻想成真,我感到無比的悲傷,可是我的族人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這樣的希望在片中也有所體現——與印第安人結下不解之緣的一家白人發現自家後院出現了三隻野牛。這三隻在草原上悠閑自得的生靈象征著印第安人的保護神重又降臨在被遺棄的土地之上。

鬼舞是印第安人的希望,它在印第安人最無助的時候給他們力量,是他們絕望的靈魂最後的棲息地。現今,“鬼舞”並沒有因為“傷膝穀大屠殺”而終結;相反,“鬼舞”還在繼續指引著印第安人,給他們生活的希望。“鬼舞”以新的方式在一些印第安作家的話語中呈現。維茲諾的《哥倫布後裔》、厄德裏奇的《哥倫布桂冠》和希爾克的《死者年鑒》均借用鬼舞,控訴了白人的種種惡行,表達了印第安部族重獲往日美好生活的願望。印第安詩人、小說家及評論家維茲諾認為:“小說家的語言可以視為文學鬼舞,用文字解放印第安部族,為印第安部族抗爭注入原動力。”[4]

雖然,美洲大陸如同被創世主所遺棄,生靈塗炭,印第安人似乎被上天忘卻,飽受欺淩和掠奪;但是,劫後重生的“鬼舞”以一種隱喻的方式,企圖恢複這個“墮落”前的世界,使印第安人得到救贖,讓印第安人對未來充滿希望。這也展現了當代印第安作家致力於強調印第安民族的曆史存在和恢複印第安民族在多元共存社會中應當擁有的地位和話語權的努力。

結語

鬼舞產生的曆史同時也是印第安民族的災難史,是印第安人在白人的政策壓迫和土地剝奪下的一種情感宣泄和精神寄托。雖然印第安人飽經磨難,遭受血腥鎮壓,但鬼舞依然作為一種特殊的文化符號存在於印第安作家的作品中,煥發光彩。

參考文獻:

[1] 阿爾文·M·小約瑟夫.白人:土著美國人衝突的文化淵源[J].印第安曆史學家,1979,12(2):7-8.

[2]弗朗西斯·普魯查.美國印第安人政策文件集[M].加利福尼亞:布拉斯加大學出版社,1990:22-32.

[3](美)雷·艾倫·比林頓.向西部擴張――美國邊疆史(下冊)[M].韓維純,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1:164.

[4]Vizenor,Gerald.Native American Indian literature:critical metaphors of the ghost dances[J].World Literature Today,1992(1):69.

[本文係江蘇省高等學校大學生實踐創新訓練計劃項目“當代美國印第安文學中的‘鬼舞’隱喻與身份構建”研究成果(編號:12ssjcxzd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