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3)

我叫開心,可是我並不開心。

19歲,我當兵了,不管坐上火車時我是……什麼樣的心態,總之……

新兵剛來時,是一批一批來的,張三遠比我早到了一天,還記得那天是早晨,新疆的冬天就算是八點鍾也都還是朦朧黑,所以,漆黑的夜幕裏,我同一個長的秀氣的班長握手最後卻稀裏糊塗的被另一個人帶走了,後來知道那個人就是我們的排長。他將我帶到了八班,囑咐了班長一些事情又走了,當時班長講什麼班長排長的我並不明白,但這不妨礙我的思考,以前課本中學的老班長老班長就是說我眼前這家夥,所以他在這裏最大吧,我盯著他二十出頭的臉龐想。

張三遠給我端來了水讓我洗漱,我洗著又猜著他的身份,他是純粹的少白頭,再加上臉上一塊紅一塊白讓我不由得猜測他是那個山溝溝裏鑽出來的。這確實是我的對他的第一個印象。

“開心……”班長劉洋看著我,“把你的棉帽往上邊戴,都遮住眼睛了。”

“是!”

“報告!”

“戴!”

此時是在隊列訓練。

我有一個大頭,可有一個帽子卻比我的頭還要大,每次跑步帽子就會往下傾,而我又是一個特別懶的人,懶使我變得多樣化,懶的說話,懶得去計算自己或別人的具體年齡,唯一一個令我厭煩的便是我將懶得吃飯這點改掉了,但我並不是一個胖子。

“羅晨。”班長的目光又移到了我的左邊,“你們看看人家羅晨,雖然來的最晚,但人家現在做的有些動作比你們都標準了!”

羅晨是湖南的,長得白白淨淨,臉蛋用他的話說就是所謂的嬰兒肥,人也帥氣,學曆又高,是大學畢業,按道理,他沒理由來當兵,這是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的一個問題。

隊列是由身高高度排的,跟學校從小到大不一樣,這裏是從大到小。

羅晨個子最矮,不過他左邊還有著一位“大仙”。

“大仙”河南人,姓白名少,連起來聽著也有幾分俊秀,卻是一個十足的胖子,他經常反駁他並不是胖,而是壯。

“大仙”還有另一個外號,叫老白,俗稱白吃,白喝,白住。但我們指導員每次見他都稱他為小白,而我最常叫的還是喜歡叫胖子,他同我的關係也可以說是我們班最好的。

“老白,你能不能正常點走路,看看,你走的像什麼?說是貓步又不像,落腳利索點行不?跟做賊一樣,你是踩螞蟻啊?”班長劉洋在一旁吼著,然後,一片強憋的笑意從我們五人中爆發出來。“你說你走路都能走出順拐來,去,一邊看著去。”班長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後又板著臉,老白縮著頭,胖腦袋一晃一晃,眼珠卻滴溜溜地轉著。

順拐,就是走路的時候同手同腳的意思,後來我也試了幾次,不是怎麼困難,他們幾個同樣也試了,但卻始終走不出,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明白。

訓練場中,站在一片鵝毛大雪裏,身上穿著棉衣棉褲卻還是寒氣襲身,或許這就是當一個軍人的代價,猶記得在家之時看電視中所演的軍人戰友情誼,那些豪邁的歌聲,怎麼現在沒有呢?這也偏差的太厲害了吧。

來當兵的第二天中午,我就後悔了。

那個中午,張三遠拿來棉被放在地上,地上鋪著一層塑料紙,塑料紙幾乎占多半個房間,房間中除了四張上下鋪的床還有兩個內務櫃和一個桌子,中間留了一個正好可以放得下那張塑料紙的位置,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