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薛恒笑了,這次不是刁蠻公主用馬鞭示威的聲音。一截斷箭從裴行儉的弓上掉了下來,裴行儉握著另一截羽箭甩了甩手,滿臉的痛苦,這箭杆突然斷裂,幾乎令他的手指被張開的弓弦生生的割了去。
“這次不算!好不好是湊巧的,我們再射一次,若是這次也斷了,才能算你贏。”
女人天生的本領有兩個,一個會哭,一個會耍賴。可偏偏這兩個本領都製住了男人的命門,自打女媧造人後,男人對女人這兩個本領一直都隻能夠習慣,一直地無可奈何。
薛恒並沒有理會兕兒分辯的話語,他的笑也隻是一刹。薛恒從地上拾起那截斷箭,有些出神。
這是一截斷口很齊整的箭,斷麵甚至沒有一絲毛刺。顯然這箭在裴行儉射之前就已是斷的。
但令薛恒真正出神的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斷麵上那一圈模糊的像油的痕跡。薛恒看得出這是膠水,而且還是強力的膠水,這教不得不震驚。
難道突厥人的軍隊裏也有穿越者?能夠研製出強力膠水的穿越者,那比自己的文化高得可不是一點點。
薛恒想著,搖了搖頭,自己來這,滿打滿算隻有兩天,就算那下水道裏掉下了一個專家隊,要想在這刷牙基本靠鹽,通信基本靠喊的年代,用如此短的時間研製出強力膠水也基本上算是天方夜譚了吧!
莫不是這個人比自己來到這個年代早?薛恒又是搖頭。畢竟時空隧道不是下水道,隨處可見,隨處可遇。若真是那樣,突厥人必不是現在的局麵,以至於被這刁蠻公主的傻男友在這苦寒之地,追得東逃西躲的。
薛恒想著想著,神色竟變得有些癲狂起來。他開始撿拾突厥人射落在廊道上的羽箭,撿一支,折一支。都是很幹脆的就為薛恒所折斷,都有著很光滑的斷口,果然都是被強力膠水所粘沾在一起的。
“特使大人……”
“薛兄!”
起先薛恒的行為還並沒有引起西城樓上兵丁們和裴行儉的注意,可當他愈折愈快,隱隱地竟似有了著魔的樣子,便都開始不安起來。想著出聲要把薛恒從魔症裏驚醒,隻可惜薛恒的對於他們的話置如罔聞。
“好了,大黑豬,你莫發瘋了,本公主當你贏了便是。”
“啪”地一聲,羽箭在薛恒手裏應聲而折。斷箭似先前一樣被擲於地上。當所有人都以為薛恒還會象先前一樣繼續拾折下去的時候。
薛恒卻搓了搓手,對裴行儉與眾兵丁道:“你們可都是聽清楚了,某人可是向我認輸了的。”
“你……”
兕兒跺了一下腳,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自己如此冰雪聰明,竟上了這頭又蠢又醜又怕死的大黑豬的當,真是丟死人了。這頭可惡的大黑豬,難得本公主還為他擔心,他卻是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呢。總有一天本公主會報仇的,哼!
哎!古話就說,最毒婦人心,她這都還沒變婦人,就這麼毒了。可憐的小高,你不會不需要砒~霜,就要變成武大了吧。
兕兒滿心腹誹的時候,薛恒當然也在暗裏八卦。他搓揉著有些酸疼的手指,畢竟自己白癡地折了六十三支箭呢!這刁蠻公主的心,可真是冷酷的可以。
看著薛恒沒有和兕兒鬥嘴,裴行儉本是籲了口氣。但又看到這兩人,一個陰著臉,一個翹著嘴,玩起了冷戰,裴行儉的頭又開始大了。
“薛兄,你說這些突厥人攻城是假,難道他們是想困死我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