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傑依然不理,隻是瞪了兩眼。
“要不,我不動,你起來打我一頓。”陳默道。
文傑用並不大的嗓門兒,略帶著哭腔道:“滾開點兒”。說完便用手蒙住了眼睛。
陳默心下自思這次真的莽撞了,但是必然還有別的故事在裏頭,他百思不得解。
過了很久很久,文傑才對陳默說,為了李青柳,他要堅持讀到初三。陳默當時隻把他的這句話當做是一時的衝動。
文傑的苦惱是有原因的,他心下想了很多種接近李青柳的辦法,其中有很多都讓他覺得非常自信,這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欣喜,身上也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
然而近來,他又增添一些新的煩惱。他看到他們班有很多的男生都在用各種辦法對李青柳百般殷勤,他們幾乎毫無例外的都給李青柳寫過情書。這一群花言巧語男生讓文傑感到極度的厭惡。這種感情的流露有些像一群過往的野蜜蜂,密密麻麻的攻擊之後便沒有了後話。難道“喜歡”和“愛”這種情感有時候也會跟風嗎……。
對於“天敵”的圍攻,文傑無法再‘冷靜’下來了。他準備給李青柳寫一封情書,按照他的個性,他原本不願意這樣做,原因是覺得這樣太肉麻,也太不真誠。他更傾向於實實在在的行動。
然而現在的態勢,他已經顧不得許多,讓他憋不住要提前的向李青柳表白自己的心跡。他現在隻糾結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他寫的情書如果被李青柳看了,會怎樣看他這個人,這讓他茫然,又害怕。輾轉反側的內心鬥爭後。他最終決定,寫!午覺是睡不著了,於是,他獨自回到了教室,拿出筆和早已準備好的精美的信簽紙,然而猶豫了半天也無法下筆。首先在稱呼的使用上就把他給難住了。他在心裏忖度著,直接用名字肯定不行,前麵用親愛的,他又寫不下去,並且他害怕這樣會激起李青柳的反感。
良久,他才在起頭寫下了“李青柳同學”幾個字。下麵是:
你還記得嗎,有一次下早自習的時候,我準備去你們班借一個掃把。你一個人站在你們班的陽台上,你盯著操場上看得很認真,有一個男生找你說話,不知道為什麼,你罵了他幾句,你的樣子看起來很凶。還有一次星期五放學,在沙河壩,我很遠就看見你下車了,我就坐在你後麵的那一輛車上。下了車,我就騙我的同學跑快點,沒有船了。等我們跑過去的時候,你坐的船已經開走了。我們隻好等下一趟它再回來。下了船。我看見你在鬆樹坡的時候往文家溝的方向走了,後來上學的時候,我從那條路走過幾次,但是沒有碰到你,我很喜歡那條路。其實,,我還想說,,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兒……!
寫到最後一句,他徘徊了一下,他覺得這句話有些露骨了,他確信不是因為自己膽兒小,而僅僅是擔心她的反應,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寫下了這句話。寫完後他落下了自己的名字。離上課還有一會兒,大家都還在睡午覺。他小心翼翼的來到他們班上,將信打開重新看了一遍後,小心的折疊起來放入了李青柳的書桌裏麵。這一刻他的心都仿佛快要蹦出來了。他仍然輕輕的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回味著,思考著……!